“去查?” 刘祜笑起来,笑声之中布满凄苦,脸庞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一般,给人难言的沧桑感……以及难言的悲凉。 他不相信沈越泽会为了他的儿子,对自己的同门师妹的弟子,自己的师侄陈夜动手,更不相信沈越泽会彻查此事! 沈越泽见此,劝慰道:“刘师弟,我方才看了,令郎身上颇有些古怪,也许是有人在背后做了小动作,操纵他所为。” 刘祜猛地抬头,眼眶通红。 “你是说,是谷儿的错?” 陈夜解释道:“方才那一幕,许多内门弟子都亲眼所见,刘师兄向我出手之时,护体灵力都未曾催动,否则以我的修为,就算是全力而为,如何能仅仅一拳,就将他打死?” 刘祜却不管陈夜的解释,冷笑道:“事已至此,你不过欺负我家谷儿现在无法开口说话罢了。” 陈夜也知道,自己也有部分责任,致歉道:“我承认,这件事情我有一部分责任,在这儿我向刘长老表达歉意,并且此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代。” “哼!不必假惺惺说些客套话,若是真的愧对谷儿,你便即刻自刎于此,一命抵一命,今天我刘祜便不再计较此事!” 看着刘祜这强硬的态度,陈夜知道,今天自己怕是嘴皮子说破了,刘祜也不会相信他。更何况,自己同样委屈,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刘谷挑起,还差点让自己给心魔吞噬了,他找谁喊冤去? 此事……他同样问心无愧! “既然刘长老不相信晚辈的解释,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总之此事我会查清,并且给你个交代。” 刘祜没有再说话,冷哼一声,抱起刘谷的尸体,身体化作虹光,专属之间便消失在了此地。 沈越泽叹了口气,“放心吧陈夜,这件事我会着手去查,我看了刘谷的尸体,气息有点古怪,像是之前被人下了某种秘法,今日之事,还有这么多人见证,错不在你,不必过多自责。” 白芸有些疑惑,“我们家夜儿,在宗门之中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吧?对方趁着夜儿走火入魔之际出手,显然早有预谋,师兄也需要给我灵夜山一个解释!” “放心吧师妹,此事我亲自去查。” 白芸遂不再多言,带着陈夜回到灵夜山去。 沈越泽深深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来到那座阁楼之中,堂堂一个宗主,竟然对着那个老者行了躬身大礼。 “师叔祖,越泽拜托了。” 老人睁开惺忪睡眼,懒洋洋伸了个懒腰,似乎方才那一番动静也丝毫影响不了他,此时坐起身来,瞥了眼沈越泽,皱眉道:“这孩子有点特别,是白家女娃的弟子?” 沈越泽答道:“回师叔祖,此子名陈夜,正是小师妹的弟子,而且据我所知,当时他进入宗门之时,手持的是天涯书院那位的私人玉牌,后来我多次试探,始终不得虚实,便打算不再理会。而前些日子,此子已经成为了大夏首位九荒榜的天骄。” 老人不满道:“那又如何?是你徇私的借口么?” 沈越泽挺直身子:“越泽没有徇私。” “哦?你方才分明是向着他的。” “那是因为越泽发现,那被打死的孩子身上,有些痕迹,只不过不敢确定,所以才冒昧打搅师叔祖清修。” 老人收起那故意为之的神色,再度躺在摇椅上,“你这孩子,当年就聪明,你的猜测没有错,确实有人动了手脚,那被打死的孩子,出手之时便已经只剩下一口气,而且没有理智,就是故意构陷那陈夜,你可以从这孩子的人际关系开始去查。” 说完,老人的鼾声再度响起。 沈越泽再度躬身一拜,神色露出惆怅,其实他的心里有些猜测,这件事不仅仅是针对陈夜,极有可能也是冲着他沈越泽,或者说他沈越泽屁股底下这张椅子来的。 只是可惜,自己这位师叔祖当年受了重伤,无法轻易出手,属于坐镇宗门之中威慑大夏那边的存在,除非宗门生死存亡,否则不会出手,更不会参与宗门之中的派系争斗。 否则,自己也许就无需如此烦恼了。 “看来,陈夜的身份终究是给人猜了出来……” 沈越泽眼眸露出凝重,缓缓离开此地。 —————— 同样是此时此刻,外门首座褚林航眉开眼笑,看着下首坐着的叶欢,眼眸有赞叹之色,“欢儿,这件事做的不错!” “师尊谬赞了,徒儿不过略施小计罢了。” 褚林航摇摇头,“可不是略施小计吧?刘祜此人,对儿子宠溺无度,最重要的是,在内门之中影响力不小,有数个金丹境长老跟他是挚友,偏偏性子冲动,认死理,是绝对不会对自己儿子的尸首起疑心的,只会一门心思认定此事是陈夜所为。” 叶欢露出微笑,“接下来无论是他跟沈越泽一脉撕破脸皮,还是暗地里对陈夜出手,甚至就算是他忍了下来,但是陈夜这个人我了解,必定会去彻查此事,到时候略施小计将他引出宗门外,我便可以动手……无论怎么看,我们都是赚的!” “哈哈哈!这一招借刀杀人,坐山观虎斗着实不错——对了,听说王师兄那位弟弟王德荣,跟陈夜也有些过节?” 叶欢答道:“在外门之时,有过一些摩擦,王长老那只鸟,给陈夜祸害过,您也知道,他半生心血都在那只鸟上,可不恨陈夜恨得入骨么?巴不得把陈夜给吃了。” 说完,叶欢轻轻抬头,微笑道:“师尊的意思是……” “不错,既然你肯定陈夜必定会彻查此事,就可以提前放出鱼饵了,我不方便出面,稳妥起见,你将他喊上,他必然会答应帮助你,有了他助阵,此事方算万无一失了。” 叶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