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粒,又在上面用力碾压,直至伤口被踩到出血、腐烂。 他冷淡扯唇,想将它揉碎,却又实在不舍。残存的理智在牵扯着他最后一根线,控制住他的冲动。 陈京仪在旁边生生看着,看着他低下了头,埋入自己的双腿之上,如一头猛兽在低吼,在哽咽。 包厢里的一束灯光打在他身上,为他周身镀上浅淡的暗影。 他紧皱的眉心被藏起,周身浓烈的难过却是遮掩不去。 他的难受,可以感知,心里纠扯的疯狂,也足以窥得寸许。 宋卿时素来沉稳冷静。 能乱他分寸的,只有逢夕一人。 陈京仪深深叹了口气,别开眼,不忍再看。 天之骄子俯首,竟是这般令人心碎的场景。 包厢里其他人,有的醉,有的刻意不看这边,将那一块角落留给他安静片刻。 他们没有事先商量,只是很默契地达成一致。 翌日,宋卿时去柳秋秋住的地方找她。 柳秋秋打开门看见是他时,结结实实愣了下,“你找我?” 这人什么时候闲着没事来她家里找过她? 宋卿时颔首,“我能进去吗?” 柳秋秋更加费解,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她抓了把头发,率先往里走:“进呗。” 她刚宿醉醒来,还有点迷蒙,他就来了。 柳秋秋试图回忆下昨晚——她是搞坏了他的什么东西吗?所以他上门来索赔? 那恐怕还得是很贵重的东西吧?不然哪里值得这人纡尊降贵地亲自跑一趟。便宜点的东西他才懒得计较。 没想到的是,宋卿时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朝后面一招手,柳秋秋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人鱼贯而入。他们带了很多的包包和衣服,全都陈列在她家的客厅里。 柳秋秋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一个哈欠打到一半愣是卡在中途。 ——不是。 他不是来索赔的吗?怎么还变成圣诞老人了? “宋卿时,你干嘛?” 她扫了一眼他带来的东西。果然不愧是宋卿时带来的,那些包可不好买,价值也不菲。 有两个是她一直想要,但是还没搞到手的。没想到还能有自动给她上门的一天。 宋卿时一身黑衣黑裤,黑衬衫的领口微敞,有点冷意。他撩起眼看她一眼,示意她坐。 “别,你先说。你不说我不敢坐。”柳秋秋这人吧,识时务,该厉害就厉害,该怂就怂。 “不是什么大事,坐。” 不知道怎么搞的,这明明是她家,还搞得反客为主了。柳秋秋心一横,懒得客气了,往沙发上一窝,拿了个抱枕抱着,破罐子破摔地问他:“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宋卿时顿了下,很是谦逊地开口:“想问你个事儿。” 柳秋秋眯了眯眼:“什么事儿?” 他斟酌着字词:“逢夕给你的那封信里说的‘那天晚上’,是哪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柳秋秋瞬间炸毛跳起来:“你看我信!” 宋卿时轻咳一声,“你喝多了,我帮你收起来,不小心瞥见。” 她冷笑一声:“你猜我信不信?” 合着昨晚怪不得那么主动地跟她喝酒呢,怪不得喝得那么痛快呢,原来是在这给她埋下的陷阱。她迟钝地顿悟后,气到头昏,好气又好笑,宋卿时啊宋卿时,从前那个君子呢?怎么连这种事都干了?以前的宋卿时,哪里是个会去看人家信的人。 可真是一牵扯到逢夕的事情上,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柳秋秋已经看透,但她并不准备回答,只抱着手乜他:“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宋卿时扫了眼客厅里摆放的东西,“这些都是谢礼。我只想知道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觉告诉他,会是很重要的事情。 他不知道的那个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并不容许他错过。 他拧紧眉,再度摆出诚意地请求,“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可以一并提。” 刚才在看见这些东西的事后,柳秋秋确实心动了下。但是在得知交换条件以后,她默默地收起那份心动。 她狠着心说:“我都不想要,你带回去吧,我不会说的。” 宋卿时定定看着她:“很重要,对吗?” 如果不重要,她的嘴不会这么严。 柳秋秋连一点风声都捂得死紧,只是快速摇头:“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宋卿时拧起眉。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