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他穿上衣服的时候还不曾叫人觉得什么,但一脱衣,肌肉尽数显露。结实有力的力量感充沛满盈,腹肌块块分明。 上面的水痕未干,沾染湿气,时不时滚落一滴,更加抓紧人心脏,无声地为现有的窒息添上浓重一笔。 这、可这,似乎并不是她能看的东西…… 周遭的空气好似粘黏住了,以至于她觉得呼吸如此困难,呼吸困难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心跳快得根本不正常,持续在加速。 她对这个意外始料未及,砸得她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一男一女,独处室内,又有一方衣衫不整。 暧昧丛生,这局面,怎么看都不太清白。 夜里的光线和寂静又给这个意外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不可言说的意味。 她像是突然闯入成人世界的一头纯洁的绵羊,一下子手足无措。 脑海里自动配上了姜暮雨的声音、她自己的独白:看不出来他的身材竟然这样好…… 穿上衣服,西装革履,从来看不出来西装之下会有这么多块结实又有力量的腹肌。肩宽腰细,比例很好,看上去触感也当是会很好。 男人的力量感在这个画面中尽显。 可是这一切,发生得太不应该。 女孩脸上染上了樱色。 又何止是她一人愕然。 宋卿时眉骨折起,维持原有的动作用毛巾擦了把头发后,吩咐:“闭眼。” 他的嗓音沉冷,辨不明其情绪,但是是久居上位者惯有的强硬气息。 事出突然,她还没反应过来,也做不出反应,此时他的吩咐出现得尤为及时,她根本无需思考,便照着闭上了眼。 ——在她进一步深入窥伺之前,闭上了眼。 空气中好像都染上了潮湿的水汽。 还是滚烫的热气。 衣料展开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室内也尤为明显。 等宋卿时许她睁眼之后,果然,他已经穿好浴袍。 衣着规整,冷意斐然。 刚才的一切仿佛南柯一梦。 消失得干净,了无痕迹。 他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镇定,“你怎么会在这?” 逢夕终于寻回自己的神识,她一觑旁边书桌:“诗谙让我煮杯咖啡送进来。还说你们说好了的,直接进就可以……我敲了门,但你应该没听见?” 她有些懊恼。 宋卿时眼眸转深,稍稍一想,宋诗谙那点心思就已经在他面前显露无遗。 这只羊还当真是被骗进来的。 但现下他也还顾不上收拾那个,只能先处理这个。 逢夕出去后,顺手关上了门。 她的心跳还未平复。 过了很久,她才感觉踩在了实地上——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觉得自己踩在棉花上,整个人都是飘着的,虚幻感太重。 这太突然了。 主要是没有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让她做个心理准备,刚刚才会这么惊讶无措。 不然。 这个意外,她还挺喜欢的。 逢夕倚着墙闭眼冷静了会。一静下来,刚才很多忽视的细节都在脑海中涌现。 比如,刚才他刚洗完澡,他在出现的时候,雪松的味道也一起袭来。淡淡冷冷的,如高山雪,不可亲近,更不可触。 ……很好闻。 她刚准备回房间,一转身,却是撞上抱着手倚在她门口,不知看她多时的宋诗谙。 逢夕:“……” 她的脚步生生停住,神情亦是明显一顿,看得出来有被吓到。 逢夕有些郁闷,今天晚上她被吓到的次数是不是有点超额? 她低声咕哝:“你在这做什么呀。” 宋诗谙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了一圈,打量完后,从隐晦的笑变成毫不遮掩的笑,眼眸弯弯地凑近逢夕,故意问说:“你脸红什么呀?” 逢夕下意识地摸了下脸,还没等她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脸红,也没等她解释或者狡辩,宋诗谙就嘿嘿一笑,扭身跑走。 最后那一抹笑,仿佛是在跟她说——你不用说,我都懂,一切尽在不言中。 逢夕真是噎住。 她有些崩溃,想把人逮回来,但是早就没了影。 指尖抚上脸颊,她感受着温度——真脸红了吗?她以为她克制得很好。是宋诗谙故意诈她的,还是她的脸真红了? 回房间后,逢夕照镜子,觉得好像是有点红,但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