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陌神秘地笑了笑:“别小看这东西。” 曾国公把那瞄准器放眼睛上试了试,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翁六一推了推曾国公:“老匹夫,光看有啥用?出去试试啊!” “嘿,有道理啊,酸书生!”曾国公挑了挑眉毛。 “杨陌,能出去试试吗?” 杨陌耸了耸肩:“当然可以。” 曾国公捋着胡子说:“光空射没劲,这附近有没有能打猎的地方?” 杨陌指了指后山:“后山的野兽山禽多的是。” 河岔村的后山树木茂密,野鸡野兔甚至野猪都不少。 曾国公对陈南思说:“孙儿,要不要试试?” 陈南思一脸兴奋地说:“当然要试试。” 杨陌让工匠拿了几把滑轮弓,一人一壶箭矢离开了实验室。 几人骑上了马,牵了猎狗往后山行去。 陈南思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好的景色。 起伏的山坡,成片的竹林,飞翔的鸟儿,山间叮咚的泉水。 他几乎沉醉在这山中美景当中。 翁六一也感叹道:“真是好一副美景!” 他的老家宜城县虽然也有山,但更多的是平原。 离开家乡后他就在京城游学,后来到南方为官,真是没有多少接触自然的机会。 杨陌指了指前面说:“那边飞鸟走兽最多,可以去那里试试。” 几人催马向前走去。 穿过一片竹林,果然就看到了不少飞鸟。 目光可及之处竟也看到了野猪活动。 “这里好!”曾国公从背上取下滑轮弓。 他取出箭矢刚要开弓,却被杨陌制止。 杨陌交代道:“老国公,你还没装上瞄准器呢。” 曾国公这才想起这茬,将瞄准器装在了弓上。 来之前,杨陌已经大概给他们普及了如何使用瞄准器,和滑轮弓的特点。 曾国公这次将弓轻松拉了个满月,瞄准远处树梢上的一只大鸟。 三息之后,他松开控弦的手指,箭矢嗡的一声飞了出去。 曾国公距离那只大鸟足有五六百步远,箭矢飞过去后,大鸟从树梢掉落。 “中了!”翁不凡拍掌叫好。 曾国公皱眉观察着滑轮弓,似乎这弓有什么问题一般。 “杨陌,这弓?” “有什么问题吗?”杨陌笑着问。 “真的是太他娘的好用了!”曾国公大笑起来。 他是个直爽的人,但也很久没有如此开怀了。 淮南军是他从老家征集的儿郎,他对儿郎们感情很深。 但他还是要目睹这些年轻人死在战场上。 他的志向没有实现,本想寄希望于自己的后代。 但是,他那么多孩子当中,却只有一个儿子。 实在是不忍让他上战场,这也是为何朝廷一说让他儿子出征,他便抢着出来。 到了孙子辈,就更别说了。 杨陌的兵器实验室,给他带来太多的震撼。 近战兵器削铁如泥,远程武器又远又准。 现在这把弓的实战,真的让他如夏日里喝了冰水一般的舒爽。 翁六一自然看出了曾国公的开心:“此事当浮一大白!” “爷爷,你的身份该说当赋诗一首……”翁不凡提醒。 翁六一尴尬笑道:“对对对,赋诗一首!” 他边说着便瞄了一眼杨陌。 一说到诗文,翁六一脑中便只有一个人。 陈南思皱眉问翁六一:“翁先生,杨爵爷的诗文厉害?” 翁六一眼睛一瞪:“那当然了,他的诗文在大宁绝对是第一。” “你听没听过《虞美人》?” “听过,难道?”陈南思惊讶道。 难道那首传遍天下的《虞美人》是他所作? 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能平叛军,会制造兵器,还有一流的诗文水平? 河岔村也被他经营得如世外桃源一般。 “没错,是他所作。却是被花魁李菲菲唱红了。”翁六一得意地说。 “你有没有听过《赠翁先生以明志》?” 陈南思笑道:“自然听过,不过也是不知道作者是谁。” “初次听到时就很喜欢那诗,大气磅礴不似一般的文人。” “翁爷爷,那首诗不会跟你有什么关系吧?” 翁六一一脸得意地说:“那是杨陌写给我的。” 翁不凡轻咳了几声:“爷爷,你是文坛盟主,注意一点。” 他是劝爷爷矜持一点,虽然他也很佩服恩师的诗文能力。 曾国公虽然是个武将,但他其实是文官出身,对诗文也有一定的鉴赏能力。 “酸书生,你来一首!” “可别给我弄那些文绉绉酸溜溜的。” 翁六一脸一沉:“你毛病不少!” 他转而一笑:“还是让我老弟来吧,我不如他。” 所有人都看向了杨陌,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杨陌无奈地摇摇头:“那好吧,我就献丑了。” 他勒住马,抬头看了看天,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的心中此时有一首绝妙的词。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上阙吟完,翁六一拍手叫好。 “好,真是应景!” 但曾国公却似乎不太满意。 “这,好是好,但是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啊!” 他以为,杨陌出口便会是让人惊叹的水平。 翁六一嘿嘿一笑:“别急,我这老弟喜欢在后半截发力。” 杨陌继续吟诵:“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听到这里,曾国公开始有些感触。 这,不就是在说他吗? 战场厮杀多年,即便是老了仍然还要去镇守西北。 他,累了。 但是,他不想看着大好河山落入夷狄之手。 杨陌最后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