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那你现在该知道,这个小丫头,我认真保下了。” 云作裳觉得郡主坠崖回宫后一定发生了什么?在坠崖前,七皇子一直装成孩子气的模样与郡主维持交情,而郡主回宫后,他虽仍是嬉皮笑脸,却会露出一些真实的成熟本性来。 对视片刻,云作裳认命一般道:“我前往京城前,世子便让我一切听殿下吩咐,既然殿下已经拿定主意,云作裳照办就是。” 七皇子嗯了一声:“也转告给你主子,让他撤了混在百夷中的人,用这种事情陷害魏无疆堪称愚蠢,魏家倒了,兵权只会落到三皇子手里,如若不信,他大可一试。” 云作裳唇线绷紧,他说这个,与其说七皇子是在提醒世子提防得利的渔翁(三皇子),不如说是他仍在保全魏禧如今嚣张跋扈的资本。 可若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讨好魏家,确实有机会与其结亲,借助魏家的实力,跃至太子之位也未可知,但这个人若是七皇子,他这么护着魏禧,只是徒劳。 作为结交多年的盟友,云作裳忍不住提醒七皇子:“七殿下,她是魏无疆的女儿,莫说皇上不会乐意见到这门亲事,二皇子三皇子也不会让你如愿。” “你觉得我是想利用她保全自己?”七皇子揉揉额角,阖上眼眸,“身处漩涡中心太久,你也变得功利了。” 见七皇子没有往下详说的意思,云作裳心中叹了口气,也不再追问,最后说起另一件事:“殿下之前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郡主身上没有胎记,反而是她最近频繁接触的燕家三小姐燕笙,左肋处有个月牙胎记。” 七皇子淡淡嗯了一声,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 魏禧是被七皇子秘密送回长公主的朝泽院的,绕过了国公府看守。 魏漪想把今晚的事情闹大,让魏禧和魏浥尘的不轨之事宣扬开去,所以跟着官兵抛头露面了一整夜。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即便事发在夜里,已经有不少百姓开始嚼舌根,说魏禧魏浥尘双双失踪,官府甚至找到了青楼去。虽然官兵没有在青楼找到人,但并不妨碍平民百姓开始一系列恶意编排,骂魏禧荒淫无道,魏浥尘定是被逼迫的,也骂魏浥尘衣冠禽兽,往日做派都是伪装,到最后直接骂魏府家风败坏。 直到次日,衡颂之携魏浥尘出现在衡府门前,有说有笑,双双拜别,众人才得知原是衡公子邀魏浥尘家中赏月,因时辰过晚,便直接歇在了衡府,一早才得知昨晚的事,言辞诱导间,竟是暗指魏浥尘在家不受重视,连出府这件事都无人在意。 有衡家作证,百姓的舆论开始有所偏向,联想到往日魏浥尘就不被国公府重视,更是对他对了几分怜意。 而魏禧那边,府中人看到她从常年挂锁的朝泽院走出。原来是中秋月夜,阖家团圆时,她回府之后无依无靠,心中想念母亲,却不愿让别人看出她脆弱的情绪,便悄悄翻进母亲生前的院落,睡了一晚。 得知此事,百姓意识到郡主的母亲早逝,父亲常年不归家,而魏府老太太带上全家人去上山拜佛,却独独留下了郡主一个人度过中秋,舆论再次倾倒,开始指责魏府长辈,甚至出现了少许心疼郡主的论调,说郡主平日或许是故作坚强,以暴躁来掩盖内心的脆弱。 而全城百姓指责最多的,当属那个将“家丑”闹大的魏漪,骂她蛇蝎心肠,口蜜腹剑装柔弱也就算了,不关心长兄不关心长姐,还不分青红皂白编排他们不伦之事,实在可恨,世上怎会有这般恶毒的女子? 飞鸿和踏冬你一言我一语地给魏禧说着今日见闻和街头传闻。 “本就是二小姐撺掇老太太他们去城外慧济寺拜送子观音的,如今老太太回京若听到百姓流言,定要气得将二小姐发落到庄子去。” “可不是嘛,奴婢今早特意去挽风院望了望,听说二小姐把能摔的东西全摔碎了,现在都没有传膳。” 雪泥安静地给魏禧伤口换着药,但眼神中也是藏不住的畅快之色。 魏禧却清楚。 谣言传得这么快,肯定少不了岸芷阁的推波助澜,把假的说得比真的还真,甚至帮她补充了好多合理的细节…… 利益至上的岸芷阁免费帮自己,是因为七皇子吧。 邻近下午,岸芷阁的人送来了回复,应下了这笔交易,请魏禧静候佳音。 于是京城中主角是魏漪和十皇子的“好戏”就交给岸芷阁酝酿,魏禧动身前往神医药生尘所在的江阴。 刚出城门,一个人不期而遇。 “福公子?” 婉转如莺歌的柔美声线。 男装打扮的魏禧循声望去,掀开白纱锥帽一角的倾城美人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