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还是喜,徐凛的功夫已然是大齐佼佼者。
未交手,他先断定此人功夫在他之上,那这人定不是一般人。
他知道,功夫颇深的乌托人,尽在乌托王宫。
想到这,他迈开步子,急切地往牢房走去,“去看看!”
牢房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拖行犯人的血迹一条条布满了通往最里面那间牢房的路。
他踩着这血迹穿过两侧幽暗的牢房,此起彼伏的嚎叫和呜咽声充斥着他的耳朵。
李宸敬置若罔闻。
站在最里面,戒备最森严的这间牢房前,铁制的栏杆纵横交错,将这间牢房做成了一间巨大的铁笼子,挂着无数条横七竖八的铁链。
铁链的另一端是人。
铁笼子里有十四个男人。
十三个被挂在不同的栏杆上,已奄奄一息。
余一个,他已无铁链绑缚,安然端坐在地上。
虽经历了酷刑,但并无丝毫狼狈之处,高眉深目,却有一分茫茫天地间的坦荡之气。
徐凛跟在李宸敬后面,顺着他的目光,视线越过密密麻麻的铁栏杆,心倏然收紧,他怎么下来的!
此人果然非同一般!
“啊!这!属下无能!不知他如何挣脱这铁链!”
李宸敬目光灼灼看向来人,那人也回望向他。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挣脱这铁链,乌托只有察达王的死士可以做到。
李宸敬带着最后一点疑问走近那男人。
“兹拉”一声划破这可怕的寂静,他一把扯下男人右肩那带血的衣袖。
狼首!
右肩上赫然刺着一个狼首的图案!
那是属于所有察达王死士的图腾,代表誓死效忠察达王。
他忽然很满意地笑了!
那笑声心酸中带着一点欣慰,似悲伤又难掩喜悦之意!
他走出牢房,徐凛一路跟着,心中的疑惑加重,摄政王好似确定了些什么,心情比先前好了许多。
“王爷,这乌托人,如何处置?”
“关着,等人来领!”
。。。。。。
徐凛蹙眉应声,这算个什么说法?
王爷又如何得知,一定有人来领?
回到亲卫营的殿内,李宸敬在太师椅上只坐了一会儿便又站起来,安排徐凛去打水,他要洗脸净手。
他哗啦啦得洗完脸,小心翼翼地擦干,又对着水面左右看了看,拿着刀修了修鬓角。
整理了一番,再坐回太师椅时,深呼了一口气,似乎这样才体面了一些。
他拿起案几上的兵书,举到眼前,又不安得调整了几下姿势,才安静下来。
“阿凛,你去门口看着,有人来领,速速带她来见我!”
徐凛出了亲卫营,今日王爷表现很不寻常。
自见了这乌托人,便高兴紧张起来!
莫不是。。。。。。
等了不过才半柱香的时间,真得有人来领了!
“王爷,有人拿着奴契来领这乌托人!”徐凛在门外通报。
“进来!”
他带人进殿时,李宸敬仍保持着看兵书的姿势,侧颜冷峻。
“小人见过摄政王。”
男人?
李宸敬闻言才转过头来,目光里的探究和怒意凸显。
“王爷,这位是济民医馆郑掌柜。他拿了那乌托人的奴契拓本,您看!”
李宸敬盯着台阶下颤颤巍巍的男人,展开那拓本,目光才转到拓本上。
卓林,乌托人,一年前自愿入镇云赵家,为赵清安家奴。
一年前!
她竟然到大齐已一年了!
他想着自己这一年为了她如何疯癫,上京多少人说他疯了。
将那拓本狠狠摔在案几上,不耐意味明显。
郑掌柜慌忙下跪,“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你姓赵?”
“回王爷,小人姓郑。。。。。。”
他拾起那拓本,手指捏的发白,像是要把什么捏碎一般,半晌,泄了气,将那拓本扔到郑掌柜面前,甩下一句,“那叫姓赵的来!”
郑掌柜直到站在亲卫营的大门之外,才恍惚自己鬼门关走这一遭,活了下来。
后背全部湿透,在这秋风下,格外寒凉。
亲卫营没有放人,赵清安是不意外的。
卓林是乌托人,特征如此明显,就算不是刺客,也会羁押几日,盘查清楚,是否有同党。
若非主人去领,又以镇云赵家的声誉担保,他有一万个理由不放人。
但,她,实在不想见他。
人生无常,说得就是这日子,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