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冷硬,绝不轻易放过犯错之人。
罗嬷嬷站在门边,背着光亮,长长的脸阴森恐怖。
大瑶立马张开手臂,坚定地护在白鱼鱼跟前。
白鱼鱼攀着大瑶的胳膊,探出头说:“我们没罪!”
罗嬷嬷冷哼一声,走进屋子里。
白鱼鱼这才看清,她手里拿着一根粗长的鞭子。
*
跪了约莫半个时辰,白鱼鱼便挺不住了,身子一歪,头顶上盛着水的碗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碗里的水也撒了。罗嬷嬷定下的规矩,她们将碗里的水洒一滴,便得挨一下鞭子。
此刻,白鱼鱼打碎整个碗,泼了一地水!
罗嬷嬷老脸一黑,甩下一鞭子。
大瑶一惊,扑来护住白鱼鱼。沾了盐水的鞭子,猛地抽在她背上,打得衣衫、皮肉齐开花,洇出鲜红的血来。
白鱼鱼大喊住手,罗嬷嬷毫不理会,面目狰狞地笑着,无情挥打着。白鱼鱼心疼死了,眼泪直流,推着大瑶,想让她躲开些,大瑶死抱着她不放,默默承受着所有痛楚。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太监这时候勾着腰进来。
“干娘别累着,这是干爹差我送来的。”
他口中的干爹正是大太监王德望。
罗嬷嬷与王德望是对食的事,在西内苑不是秘密。
“猪已经逮住,切了供奉用的猪头,剩下的,干爹都留着,给干娘吃……”
白鱼鱼扶着脸色煞白的大瑶,抬头看去。
罗嬷嬷捧着一只酱猪蹄,长长的老脸上带着一抹少女般娇羞的笑,让人看着很是别扭。
白鱼鱼瞪大眼睛,看着罗嬷嬷张开黑洞洞的嘴,咬住猪蹄尖,耳边仿佛响起了啰啰的惨叫声。
那是啰啰的脚!
啰啰死了。
白鱼鱼顿时涌出眼泪。
罗嬷嬷油亮的嘴一撅一撅地蠕动着。
白鱼鱼感觉自己心头的肉也在罗嬷嬷嘴里嚼着。
啰啰对她而言不只是一头猪。
罗嬷嬷坐到一旁,专心地啃着手里的猪脚。
太监赵勾八接过她手里的鞭子,准备继续鞭打白鱼鱼与大瑶。
罗嬷嬷摆了摆手,“留下这两条贱命,明日宫里的人问起,押她二人去交差。”
赵勾八朝她谄媚地点点头,扭头恶狠狠地瞪着白鱼鱼。
他记恨着白鱼鱼恃猪而骄,不肯叫他赵公公的事。
他的干爹是西内苑的总管!
这白鱼鱼竟不把他当回事,目中无人,实在该死。
白鱼鱼心里想着啰啰,身体护着大瑶,当他是空气。
赵勾八气得脸色变了又变。
罗嬷嬷吃完猪蹄,擦了擦手,吩咐他把人盯住,走了。
赵勾八殷勤地将她送走,用鞭子拍着手,在白鱼鱼与大瑶面前踱来踱去,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时不时便威胁着要打人,直到夜深的时候,他才终于熬不住打起瞌睡来。
白鱼鱼让受伤的大瑶靠着自己,忍受着饿了两顿后肠胃的绞疼,忽然听着身后有响动,她转头看去,见着一个蜜薯骨碌碌滚过来。
她朝门边看去,小班在那里。
白鱼鱼一喜,将热腾腾的烤蜜薯捡起,塞进大瑶手里。
紧接着,又一个烤蜜薯滚过来……
白鱼鱼刚要去捡,小班忽然扑进门内。
罗嬷嬷秉着蜡烛,拉长着脸走进来。
刚才就是她踢了小班一脚。
小班连滚带爬地靠近白鱼鱼与大瑶,三人缩在一团,看着罗嬷嬷走近。惊醒的赵勾八将鞭子奉到罗嬷嬷眼前。出人意料,罗嬷嬷没有打人,叫走赵八勾,给门上了锁。
白鱼鱼暗自松口气,与大瑶、小班三人互相靠着,迷迷蒙蒙睡去。
梦里,啰啰走到她身边,用鼻子拱她的手,张开嘴巴,要她喂它。
白鱼鱼闭着眼,还未醒来,眼泪却在眼角滑落。门外铁锁的响动惊醒她。门打开,外面天光刺目。罗嬷嬷领着人,将他三人生拉硬拽出去。赵勾八提着小班的衣襟,将小班推到长条凳上打。
小班身体瘦弱,受不住,很快奄奄一息。
罗嬷嬷冷眼看着,警告白鱼鱼与大瑶聪明些,尽早认下失职之罪,可是二人犟着不松口,罗嬷嬷脸色一沉,让人提来一壶刚烧开的水,威胁着要往她二人头上浇。
白鱼鱼仍旧不肯认罪。
大瑶想将一切罪责揽在身上,可罗嬷嬷不肯轻易放过白鱼鱼,她手底下的人没有敢顶撞她的,挨她打骂还不惧不怕、不痛不痒的人,只有白鱼鱼一个!
趁此机会,她要收拾了白鱼鱼。
她不信白鱼鱼真是死猪一头,不怕开水烫!
罗嬷嬷恶毒地笑着,倾斜水壶嘴,要往大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