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你了算什么事?” 英昭冷哼一声,“不说算了。” 知妹莫若兄长,他这么一激,英心果然着急起来,“我说我说,但你们就当听个乐,都不要说出去啊。” 英心清清嗓子,坐正身体,煞有介事的模样搞得孟湘湘提心吊胆起来。 “爹前些时日走镖去了趟延北,你们知道延北什么样的地方吗?” 孟湘湘摇摇头,一脸茫然的样子。 “延洲主城,也是延成侯爷的属地,我爹本来只是押镖,办完事就会来,没想到正好遇到世子妃逃婚。” 能感觉到郑子潇身体变得僵硬,垂下头不再看任何人,像是在自己做检讨。他醉酒是不会红耳朵的,但或许是内心责备自己太多,耳垂红得像要滴出血。 孟湘湘把手塞到他怀里,他便一把抓住,紧紧攥着。 英昭皱眉,“世子妃是中秋夜宴被赐婚的那位世家女吗?” 英心越说越亢奋,“对呀!中秋夜宴穆王遗党谋反,明眼人都知道背后主使是世子,圣上宽仁,不仅赦免了他,还给他赐了门好婚事,让他娶延成侯家的长女。” “也算不上好婚事,有了老侯爷那事后,延成侯家不是什么好门第了。” “可他本就获罪,如今脑袋还在,还能娶侯门贵女,真真是圣上宅心仁厚了。” 英昭道:“可这与爹走镖有什么关系?” “爹爹走完镖,本是要离开的,走到附近的小城,城门却突然封锁,挨家挨户搜人。爹爹不明白为什么,又归心似箭,就找了他的旧相识,延北一位罗大人。那罗大人受过小侯爷提拔,能说上几句话,他告诉我爹,世子妃逃婚了,正满延洲找人呢。” 孟湘湘仔细想了想,大概想到这位罗大人是哪位,的确是能在孟渝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姐姐?” 英心伸手在孟湘湘眼前晃晃,“在想什么呀?” “我在想这罗大人忒缺德,如果是真的,这么要紧的事他随口就说,辜负小侯爷对他的信任。” “罗大人与我爹可是挚交,我出生的剪头礼都是他参与的呢。”英心得意洋洋道:“我爹朋友到处都是。” 郑子潇沉吟片刻,道:“这么大阵仗的搜查,不怕上头疑心吗?” 英心朝门外流刑之音扬扬下巴,“这不正好赶上世子谋反吗,全长陵都在查心怀不轨的人,借机会一起搜了呗。延洲人都不知道世子妃跑了,这事就延成侯府、罗大人、我爹和咱们知道,你们可不要说出去。” “我还是不信,这亲事再怎么想也不差,世子妃跑什么?” 英昭抱起胳膊,随口一说,恰好视线扫过孟湘湘,孟湘湘立即有芒刺在背的感觉。 旁人或许是这样看待这门亲事的,却不知这门亲事下掩盖的冤屈。 孟湘湘心里憋得慌,阴阳怪气了句,“世子妃是个人,又不是摆件,也有自己的情感,怎能说嫁就嫁了。” “姐姐说的是,换我我也接受不了。世子才十岁,圣上急急忙忙要他们十月初三完婚,那世子妃大世子七八岁,守个孩子夫婿,不得被诟病死。” “那倒也不至于。” 孟湘湘苦笑着,头皮有些发麻。 英心拿起绣鞋又开始做,手上没有巧劲,怎么也扎不进去,胡乱捅了半天又道:“也可能真是我爹诓我的,小八和我爹一同去走镖,回来说延成侯府现在很可怕,天天传来嚎哭,说不定是世子妃得了疯病。” 郑子潇一口酒没咽下去,咳嗽起来,“什么……疯病?” “听说是这样,天天夜半三更痛哭声不断。” “……” “……” 孟湘湘和郑子潇一同沉默了,她第一次感觉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是这种滋味。 英昭道:“疯了也可以理解,中秋夜宴那血淋淋的场面,哪个姑娘家受的住?我看你少听爹胡说,他就是逗你玩的。” “哦,对了!”英心似是想起什么,腾得一下站起身,“中秋夜眼带头造反,指控圣上不仁的那个校尉,听说以前是做刺客的,摘叶飞花刺杀圣上,被扔到火海里烧死了。 只是听英心说起这件事,孟湘湘便能想起那入木三分的叶子,圣上震怒,将郑子潇丢入火海。这好像是很遥远的记忆,又好像没过多久,画面还能清晰浮现在眼前,鼻尖还能嗅到焦糊味,耳畔还有桃山爆裂的声音。 “夫人,我的绦带开了。” 郑子潇一句话,将孟湘湘从可怖的记忆中拽出来。孟湘湘转头看去,他正同自己的绦带打架,他明明是会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