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轻念,“不要……” 这乱臣贼子的骂名,不是一个潇潇君子该背负的。 郑子潇跪在地上,声音如钟如罄,“世子并不知情,稚子无辜,还望陛下不要迁怒他。” 他就像是延北寒山上的常青松柏,任周遭的人嘈杂纷扰,唯独他跪在殿中,遗世独立。 郑子潇道:“当年王爷仁厚,救我出鹧鸪山,教我道义,赐我衣冠袍带,如今王爷身死,我无以为报,但要为他留一个后代。” 世子嗓音破碎,“子潇,子潇你不要胡说……” 郑子潇继续道:“世子殿下自小贪玩,喜好奢靡,顽劣不堪,我想若是我能架他上位,往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世子称帝,我也算全了王爷的恩情。” 殿中人均噤声,明明被火气烤着,看郑子潇不卑不亢的身影,却都感受到冷意。 “我半生漂泊,文不成武不就,心存恨意,难以消弭,故出此计。如今事情败露,我不愿连累穆王遗孤,他就是个小孩,什么都不懂。而我郑子潇敢作敢当,造反是我一人撺掇,我也敢认这个罪。” 庆和帝手中的长刀微晃,望着世子的双眼,“是这样吗?” 世子颤抖着看向郑子潇,亦看到他眼中的决绝。 他要把罪扛下,保全世子,舍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