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士满道:“黄公子哪里不好,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秀才,容貌清秀,举止得体,放眼整个左丘县,堪称翘楚。”
独孤姮道:“不过是个穷酸秀才,沽名钓誉,自命清高,目中无人,难当良配。”
苏士满道:“穷秀才也有跃龙门之日,莫欺少年穷。夫人口口声声说我轻贱于你,可你又何曾看得起过读书人。”
独孤姮紧闭双目,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对苏士满已无话可说,在这段感情中,她早已耗尽心力,一败涂地。
苏士满离开后,张妈妈见独孤姮已疲惫到了极点,走上前去扶着她坐到窗边矮塌上,用手轻抚她背部,独孤姮把头靠在张妈妈怀中,道:“奶娘,我是不是错了?”
张妈妈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夫人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道。”
独孤姮道:“我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无回头路,可扶儿还小,我决不能让她步我后尘,所托非人,抱憾终身。那个黄秀才,长的倒是不错,可品性不入我眼,且他自视甚高,一心想娶国公家的的流月小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身家,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张妈妈道:“可放眼整个左丘县,能与咱们家小姐相匹配的青年才俊也挑不出几人。”
独孤姮道:“若是国公家的小世子当年没有走丢的话,长到如今也该过弱冠之年了吧,他倒是十分合适。”
张妈妈笑了笑,道:“夫人刚才还说黄秀才痴心妄想呢,那国公府的门楣又岂是我们能够得上的。”
独孤姮道:“那国公府的家业几代传下来,早就被旁支分的所剩无几了。不是我自夸,在左丘县,两个国公府也比不上我手中的资产,况且我在上京城还有几间迎时的铺子,京郊近千亩良田,这些以后都是扶儿的,如此丰厚的嫁妆,配国公府绰绰有余。”
张妈妈提醒独孤姮道:“夫人别忘了,定国公可是手握左丘县的税收大权呢,况且人家有爵位,眼光也高,连京中公主的面子也不给。去年玉荪公主的儿子前来提亲,被老公爷一口回绝,气的玉荪公主在上京发了好大一通火,她可是先帝最疼爱的幼妹,当今圣上的亲姑姑,身份尊贵无比,老公爷真是硬气,不愧是开国武将之后。”
独孤姮道:“竟有这种事?”
张妈妈道:“夫人久居深宅,不问世事,我也没跟夫人提起过。”
独孤姮道:“玉荪公主我倒是见过,其跋扈程度跟咱们家扶儿有得一拼,老公爷得罪了她,流月小姐怕是不好嫁了。”
张妈妈道:“夫人有所不知,流月小姐已经当选,即将入宫为妃了,还是太后钦定的,算日子也就是最近就要进京了。”
独孤姮听张妈妈这么一说,心中若有所思,忽而嘴角微微上扬,这一笑似峰回路转,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