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士满收回目光,直视他,道:“你是谁?”
那年轻人还是结结巴巴的一直我呀我的。
这时人群中有人议论说曾见他在夫人院外徘徊,声音不大,但足以让苏士满听到。
一同跟过来的兰姨娘在苏士满身后道:“他该不会是跟夫人......”
苏士满回头瞪了兰姨娘一眼,吓的她连连后退。
苏士满厉声对那年轻人道:“你误入县官,本应重罚,我念在你年少无知的份上,姑且绕你这一回。来人呐,将此人乱棍打了出去。”
兰姨娘闻言,忙对人群中一个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便从人群中走出来,呈上一封情书。
苏士满根本没有理会那封情书,而是目光冷冽,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厮。那小厮此刻将头低低垂下,看着地面,心在胸口扑通扑通狂跳,他的目光紧盯着地面上一只蚂蚁,丝毫没用察觉到危险正向他袭来。
兰姨娘见苏士满没有接过情书,便将怀中的孩子递给李妈妈,上前一步拿过情书,展开递到苏士满面前,道:“若是有人诬陷夫人,老爷可要为夫人做主,查清事实,为夫人洗刷冤屈。”
她话虽如此,可眼神中却充满了别样的期待。
苏士满看着那张情书,正犹豫接还是不接,忽然人群外有人高声说道:“为我洗刷什么冤屈啊?”
众人一听,是夫人来了,忙让开一条路出来。
独孤姮走到苏士满面前,看着他问道:“我有什么冤屈?”
兰姨娘道:“夫人不必紧张,都是下人乱嚼舌根,说夫人......”
独孤姮斜眼看了她一眼,兰姨娘没敢继续说下去。独孤姮看着苏士满,道:“现在老爷与我说话都需要旁人代劳了吗?”
苏士满冲兰姨娘一拂衣袖,示意她退下,对独孤姮说道:”夫人,你我夫妻情深,我怎会轻易受旁人挑拨,夫人自是清白,何需查证。”
独孤姮看着他,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道:“老爷没来之前我就已经在角门处听了半天了。”她伸手指着人群中一个老妈子,道:“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那老妈子见独孤姮气势汹汹,临危不惧,便有些胆怯,直往人群中缩,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丫环从后推了她一把,把她从人群中推了出来。
独孤姮道:“刚才那声’奸夫’是你喊的吧,老爷没来之前你说的那些话,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再说一遍。”
老妈子面露难色,赔笑道:“老奴我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说了些颠三倒四的话,都不是真的。”
独孤姮道:“谁问你真假来着,你刚才是怎么说的,现在就再重复一遍。”
那老妈子吓的忙跪地求饶。
独孤姮审视四周,目光落在一个丫环身上,她犹豫了一下,道:“菊香......”
那丫环见夫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知道她是在叫自己,忙上前一步行礼道:”夫人,奴婢叫梅香。”
独孤姮一脸歉意,道:“失礼了,你们几个香我一直分不清楚。那就梅香,你把刚才她说的话再说一遍。”
梅香大着胆子,道:“她刚才说这位公子偷摸来咱们府上不止一次了,每次都是往夫人院里去,定是与夫人......与夫人......”
“与夫人有奸情,是不是?”独孤姮替梅香说完了下半句。
那老妈子跪在地上,连抽了自己几个耳光,不断求饶。
独孤姮不去理她,走到那年轻男子面前,问道:“她说你是奸夫,你认吗?”
那年轻人闻听此言,一脸吃惊的看着独孤姮,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不由得双腿一软,跪了下去,他期期艾艾地道:“我......我......”
独孤姮有些不耐烦了,道:“你别总是我呀我的,也说说别人。”
年轻的男子抬头看着她,原本就白皙的脸庞因为受到惊吓的缘故变得更加惨白,他喃喃道:“别人?”
“对,别人。她说你跟我偷情,你是跟我偷情吗?”
“我......我......”他又开始我呀我的。
一旁的兰姨娘急的手绢都快被揪烂了。她借打赏下人的由头攒了这么多钱收买府上的人为她做事,花了这么多精力把这小白脸骗进府来,今天一定要扳倒独孤姮。
“既然夫人问你,你就照实了说呀。”这小白脸与独孤姮曾一同游湖,这是她与李妈妈亲眼所见,那样的浓情蜜意,她就不信这二人没有奸情。
兰姨娘几次三番插嘴,苏士满很是不悦,再次用眼神示意她退下。眼看着大事将成,兰姨娘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竟无视苏士满,走到那年轻男子跟前,道:“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想替别人隐瞒吗?这府中哪一个房间你曾进去过,难道你自己想不起来吗?”
那年轻男子吓的瘫软在地,他心道:“我不过是一时情难自禁,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