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不是真相,自己寻找的谎言才会坚信不疑,希望傅清忱能在寻找“真相”的过程中真跟吕月红发生点什么,这样她这包袱才算是彻底甩脱。
闻言,傅清忱彻底不说话了,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秦采薇心情却不错,伸手将碗端了过来,搅了搅勺子舀起一口野菜粥,“先吃饭吧,你待会还要喝药呢。”说着将勺子送至他唇边。
“我自己来。”声线依旧冷漠。
秦采薇摇头,眼睛亮晶晶的,“你的手伤了,还是我喂你吧,我们毕竟是夫妻嘛。”
若是真不记得了,自然没有理由拒绝自己喂饭,毕竟他虽能端碗,手指却暂时无法灵活弯曲。
“嗯,快点张嘴啊。”秦采薇将勺子再次往前送了送,颇是耐心的看着对方。
黑白分明的眸子再次将她一扫,就在她以为对方要继续抵抗下去时,薄唇却微微开启,将粥喝了进去。
秦采薇一愣,一连又喂了好几口,真个有些迷惑了。
明明上次她要给傅清忱喂饭时对方还十分的抵触,最后是她恐吓说要把他卖到小倌馆里才让其就范,怎的现在这样配合?
果然是她多疑了吗?
说起来傅清忱确实没理由骗自己,毕竟原身曾常年毒打虐待他,也没见他服软装个失忆什么的,而且自己把他从坑底拉回来后他也没失忆,倒是在去医馆前又狠狠摔了一下脑袋——
难不成就是差这临门一脚?
她苦恼的抓了抓头发,端着空碗出门,满面愁容的托着下巴在屋檐下熬药。
“秦姐姐?”正出神,门口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声音。
一个兔子般的小姑娘半掩着身子站在门外,探出脑袋看她,见自己瞧过去,又受惊一般将头缩回去,然后又探出来,“秦姐姐现在可有空?”
秦采薇看着那半掩半现的瓜子脸,想起来了,这个害羞的姑娘正是周素兰的女儿王春燕,自小性格腼腆,见人说话便要脸红,而原身又是个霸蛮的性子,见着对方总忍不住欺负她,因此王春燕对原身也尤其畏惧。
“怎么了?”她丢掉手中的木棍起身,刚要往门边走,不想对方却一撒丫子跑了,边跑还边喊:“我娘说请你过去一下,我先走了!”
“呵,真是。”秦采薇哭笑不得,看来原身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挺深的,以后再慢慢改吧。
将炉下的火熄了,秦采薇掩上院门,早晨那些瞧热闹的村民已经下地回来,看见她也不似以前那样只装看不见,反而搭起话来:“秦家姐儿这是要到哪去?”
秦采薇根据记忆将对方名姓对上,也笑着寒暄:“大叔这是刚给麦子除完草?”
“可不是?今年雨水多,麦子长得好,草也长得好,不除的话肥全给这些野蒿占去了。”
此地种的是冬小麦,正是将熟时节,有那勤劳肯干的人家,便会在麦熟之前再清理一下土地,不过也不是必要的,因为麦子是密植作物,除草很麻烦,要除尽费力不小,所以有的人家就干脆随它去,反正就是减产也减产不到哪去,如她家就是这样。
“那大叔先忙。”秦采薇朝对方颔了颔首,转身下了斜道,往王家而去。
“哎呀,是薇姐儿来了!”周素兰正在厨房煮猪食,听见敲门声,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迎出来。
秦采薇点头,“嗯,刚才春燕过来叫我,说大娘找我有事。”说着朝旁边看了看,王春燕便又吓得一缩脑袋。
“瞧你这上不得台面的丫头片子,也不知道叫人。”
周素兰一巴掌拍在女儿背上,拍得对方气势又矮了两分,外头王胜刚扛着锄头下地回来,见状也悄没声的匆匆去了偏屋。
秦采薇有些好笑,不过家庭关系甚至男女关系本来就是这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所以大家才总是想自己赢,就是为了做强势、主导的那一方。
“大娘叫我不知何事?可是那母猪又出问题了?”别人如何教女与她无关,便出声道。
说到这,周素兰一拍手,恍然开口:“唉,你不说我都忘了,快快,快跟我来。”
嗯?
秦采薇见她脚步匆匆往猪舍而去,莫名的跟在后头,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