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十多年前,梁国各地匪患猖獗,于是朝廷为了鼓励民间打击匪患便颁布了法令。 凡捉住或击杀盗匪者,经核实后当地官府必须发放赏银,而且这笔赏银还是由本地县衙财政承担。 因为是各地自己出银子,所以梁国各地的赏银标准便不一样了。 有些富裕的府县能出到五两赏银一人之多,而中等富裕的府县大多是二、三两银子一人。 到了信州这样的穷县,便只能出到一两银子一人了。 徐漠这次击杀了三十人,捉住了六人,这么算也才只是三十六两银子。 而三十六两银子对一个县来说其实是微不足道的,但即便是这么一点钱,胡知县也舍不得给出去。 祁师爷道:“大人,不是徐漠要求要见您的,人家本来都要走了,是我主动留住了他,请他进来的。” “啊!是你?”胡知县很是疑惑。 祁师爷马上道:“大人,徐漠不会向您索要赏银的!” 胡知县微微皱眉:“祁师爷,你也是,人家都要走了,你就让他走吧,怎么还请进来了呢?” 祁师爷道:“大人,徐漠他们击杀了这么多匪贼,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您身为信州县的父母官,怎么也得见见人家,夸上几句吧?” 胡知县听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语道:“唉,真是麻烦。” 祁师爷继续道:“大人,我希望您去见徐漠一面不光是因为这一点......对了,大人您可知道宁家的珍馐楼为何会从之前的寂寂无名,变成如今的家喻户晓?” “为何?”胡知县问。 祁师爷重重道:“正是因为这个徐漠!” “哦?”胡知县十分意外。 祁师爷马上把自己知道的有关于徐漠的事都说给了胡知县听。 胡知县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没明白过来,便问:“祁师爷,你能不能说得再明白点?” 祁师爷差点就翻了个白眼,心想我都把话说到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听不懂呢? 祁师爷道:“大人,徐漠能让珍馐楼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生意火爆,而且他还发明了香皂和肥皂,这说明他非常精通商道,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胡知县不否认这一点,便缓缓的点了下头。 祁师爷道:“知府大人好几次都说了,咱们信州县目前的商业税收太低,这一点不光影响朝廷对大人的印象,也对大人您的考核相当不利呀!” 听到这话,胡知县不由皱起了眉头,因为这都关系到了他下一任的去处。 胡知县很想去个富点的县,实在不想再在穷县里熬日子了。 祁师爷继续道:“大人,咱们何不借此机会请徐漠帮帮忙,只有他肯出手,咱们信州县的商业便极有可能发展起来,那样的话,商业税不就能大大增加了吗?” 胡知县终于明白过来,恍然大悟的点头道:“没错,没错!还是师爷你想得深远,信州这破地方,农田又少又贫瘠,唯有发展商业才能提高税收!” 说起信州县的地理位置,它是距离北面魏国边境最近的县城。 按正常情况来说,外国商队通过信州县作为中转地,去往梁国各地是最节省时间的。 但现实的情况却是,外国商人绝大多数都选择了隔壁合阳县中转,而合阳县到边境的距离要比信州县还远上将近一天。 这也直接导致了合阳县的商业发达程度超过了信州县许多。 换句话说,本来应该归信州县收的商业税,眼下有八成多都被隔壁的合阳县给收走了。 当时胡知县刚到任时,曾雄心勃勃想要将外国客商都吸引过来,所以他才会组织乡勇前去剿匪,目的就是让来往的客商们能有安全感。 虽然最后匪患是消除了,但外国客商却依旧不来,还是走合阳县中转。 对此胡知县非常郁闷和无奈,随着时间一长,胡知县也没了斗志,渐渐的走上了躺平之路。 被点通的胡知县整理了一下官服,然后便挺起胸膛道:“祁师爷,随我去见见这个徐漠!” 说罢,胡知县便大步出了书房,祁师爷跟在身边,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二堂的方向去了。 徐漠这时已经等得有些没耐心了,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出去问问的时候,有人出现在了门口。 “久等了,徐公子,大人到了!”来人是祁师爷。 徐漠一听,马上站了起来,准备迎接知县大人。 紧接着,身穿七品官服,脚踩官靴的胡知县便迈入了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