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错没事时不喜欢穿正装,总觉得板板正正套在身上像被束缚住了一样,但有些场合又不得不穿。
鹿童言看他没生气这才放下叉子问了句, “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吃饭咯。”赵西商从陈错身后探出身子, “好巧,妹妹。”
“好巧。”
是真的巧。
“不是说要回家看剧本么,怎么来这了。”陈错垂眸问她,语气是他惯用的那种带着慵懒的尾调,不急不慢。
“刚好在小区门口碰到我学长,顺便来吃个饭。”
“哦。”陈错微微颔首,意味不明的说: “在你家小区门口,那还挺凑巧的。”
陈错不顾梁岐行的目光,将手搭在鹿童言肩膀上,轻拍了两下, “一会吃完饭手机联系,我送你回去,不是说要看剧本?”
这种动作落在另一个男人眼中,便是宣示主权。
“好。”
她胳膊肘弯着,袖膊蓝色缎带顺着桌面垂下来,这一声应的,十分心虚。
自始自终,陈错没有看梁岐行一眼,二人也没搭话。
两人身影消失在拐角,应该是去楼上的包厢,梁岐行笑着问: “怎么觉得你有点怕他?”
“有吗?”鹿童言尴尬的扯了个笑。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
陈错推开冷着脸拉开包厢门坐下,房间内气压明显低了不少。
“怎么回事,合同谈吹了?”穆子骁怀里抱着个美女,手搂在细腰上慢慢摩挲着,裙身布料滑腻。
赵西商俯身从旁边桌子上拿了副骰子在手里摇着,悠悠出声, “别提,闹脾气了,等着人来哄呗。”
“真的假的,和谁闹脾气?”穆子骁憋着笑,他是很少看到陈错这一副吃瘪,哦不,吃醋的表情。
倒是想知道谁还能左右他的心情。
“还能有谁,这几天热搜你没看?”
“什么热搜,微博?我平时还真不怎么看。”穆子骁一脸茫然,说着让坐在腿上的女人先过一边玩去,自己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
几个词条点过,脸上表情甚是精彩。
“哇靠,她啊,没想到这女人还挺厉害,看着挺清纯一挂,原来陈错吃这种。”
赵西商掀开壶,巧不巧,居然扔出了四个红心一点,他半是无奈半是无语的说: “是他被吃的死死的。”
“有意思。”
“哥,要不要传授给你几个泡妞的法子,百试百灵。”
穆子骁拉了张椅子在陈错身旁坐下,他孔雀开屏的性格当然不能放过这表现的机会。
难得有一样能比的上陈错。
陈错耷拉着眼皮抱臂坐着,手背上微微隆起的青筋,淡薄的眉眼,浑身上下就写满了八个字:老子很烦别来沾边。
生气闷气来脾气格外大,要不是兄弟几个从小在一起玩的,一般人看他这样子还真不敢靠近。
陈错听了穆子骁的话也没分个眼神,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划拉着, “用你教。”
还不发信息,吃个饭吃这么久。
他也不想等了,起身走出去,赵西商在后面看好戏的对着门口的身影喊, “五分钟,五分钟你都忍不了啊。”
门嘭的一声被重重关上。
他是真忍不了。
陈错单手插兜迈着长腿下楼梯,走至一楼,看到窗边那个熟悉的身影,这次是正对着她,方领丝绒裙露出白皙的锁骨,上面托着串珍珠项链。
头发也就是简简单单的扎着,没有任何装饰。
但视线一经被她吸引,就再也离不开。
她和梁岐行待在一起的时候,神态看起来也很放松,表情自然,不知道对面人说了什么,鹿童言笑着低下头。
陈错倚着墙,抬脚踢了踢前面的柜子,上面放着一些装饰性的书脊和盆栽。
也没用力。
看着架子上的一排书,忽然就想到刚刚应该让穆子骁多说会话,说不定真有用。
“你戴的这串项链很好看。”
“是吗?”鹿童言低头看向自己身前,珍珠颗颗饱满,在室内灯光映射下泛出光泽。
是早上在橱柜里的饰品盒里拿的,因为想着穿这件裙子不戴点什么会显得单调。
“嗯。”
梁岐行拿纸巾擦擦手,目光落在她脖颈处。
上周的北徽慈善性质的嘉琳拍卖会,请的都是业内大佬名人新贵,陈错在现场以高价拍走了这条珍珠项链,连带着一副珍珠耳环。
“这串珍珠项链的主人一定很有眼光。”
梁岐行整理了下衣服,左侧口袋里有个硬硬的方盒,里面放着对珍珠耳环。
不是嘉琳的,样式却差不多。
他看向鹿童言的耳垂,细细的银链微端缀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