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灿烂盛大的烟火秀。
“卧槽,够狠啊。”楚远仰着头, “老子从小到大还没看过这么炸裂的这么完美的烟花。”
赵西商背着手一旁接道: “要不然呢,知道这一发多少钱吗?”
“多少啊。”
赵西商看了眼陈错,伸手给楚远比了个数。
“卧槽。”他拿出手机, “这我得录下来,有生之年啊。”
再一转头,发现工作人员都蹲在那边目光一致的看向对岸,身影随着烟花明明暗暗。
大场面,大手笔。
鹿童言双手藏进袖子里,脖子上戴着的丝巾被风扬起,惊讶的反应不亚于楚远,以前不是每看过烟花,但这种用语言难以形容的震撼还是第一次见。
她眼底瞳孔被彩色的花雨充斥,每一发都仿佛重重的砸在心脏上,敲着鼓点。
想必因为是最后一期,又恰好是元旦,连节目组都认认真真准备了这么一场盛大的告别。
今晚过后,她又将恢复每天在剧组奔波的日子,DARLING乐队继续唱歌,陈错也会忙着自己的公司。
她和他们短暂的相交一场,然后分离。
就像是这转瞬即逝的烟花。
越美丽的东西越是短暂。
鹿童言发现自己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她参加这个节目一个多月时间,每次来那条拉布拉多犬都摇着尾巴欢迎她,节目组的人脾气都很好,相处起来也舒服。
烟花在头顶绽放的时候,在临江别墅生活的场景又像电影画面似的一格一格的复现。
窗台上摆成一排的盆栽,趴在地板上惬意享受生活的拉布拉多,冒着水的白色水管喷在草地上。
阳光好的时候她盘腿坐在沙发旁看书,听音乐,弹吉他,有时候会被拉去排练室练歌,唱错了也不会被骂,被他们几个一遍遍的鼓励着。
庭院里翠绿的芭蕉叶,细雨打在上面很助眠,睡觉的时候格外舒服。
在阳城的这些日子,她做的似乎就是吃饭,睡觉,做喜欢的事情。
一段很治愈的过程。
自己就像是一直在水面下游着的鲸鱼,不时浮上水面换气。
然后再有力量,去努力工作。
鹿童言突然就有点舍不得。
最后的最后,她意识到自己最不想让这个节目结束的原因,就是以后再也没理由和陈错见面了。
想到这,鹿童言趁着一发烟花结束,另一发还没开始,四周刚巧较暗的时刻转过头。
她想再最后偷偷看他一次,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却发现,陈错也正在看着她。
那一瞬间,最后一束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
“我去,姑奶奶,你这是又喝了多少。”
岑叶宁一推开门,房间里的酒气扑面而来,她在鼻尖挥了挥手。
鹿童言一手搭在茶几上,眼角那一块红的明显,颜色格外深,她仰头喝了一口,看着手里的瓶子说,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完了。”
岑叶宁走过去放下包坐在她面前, “什么完了。”
过了几秒。
“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一句话,说的慢慢吞吞,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不想承认。
岑叶宁将地上倒下去的瓶罐扶好,靠在沙发上, “谁啊,能让我们鹿鹿看上。”
“别这么说。”鹿童言摇摇脑袋,黑发在肩膀处清扫“我配不上他。”
低着头,又重复了句: “我配不上他。”
她穿着家居的长袖棉质连衣裙,锁骨莹润,小巧的鹅蛋脸,眼睛仿佛汪着水。
岑叶宁和她认识了十多年,知晓她的性格,要不然真的会觉得鹿童言在凡尔赛。
不过这个时候,鹿童言能说出自己有喜欢的人,还挺令她意外的。
转念一想,也该是时候了。
但她也不百分之百确定,只能试探着问: “不会是,陈错吧。”
岑叶宁自已拉开了一罐,腿往前挪了挪和鹿童言并着肩。
“哎,叶宁,好难受。”
鹿童言靠在肩膀上,没有回答刚刚的问题,双手搂着岑叶宁的腰,像小孩子一样。
其实她喝醉的时候分外粘人。
“让你不要喝这么多,现在知道难受了。”
岑叶宁安抚着顺了顺她的背,然后起身去厨房冲蜂蜜水,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回去后发现这人睡着了。
“哎。”
她问题还没问呢。
但估计八九不离十,除了他,还有谁。
岑叶宁仰头将蜂蜜水一饮而尽,拿了床毯子轻轻盖在沙发人身上,起身的时候发现白色桌柜旁竖着把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