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流程导演也没细说,那本策划被赵西商拿去垫了桌角。
所以鹿童言其实现在是出于一个迷茫的状态。
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给周姐发了条消息过去,她抬起头,看见陈错和赵西商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陈错微抬着下巴,看起来兴致缺缺,偶尔手指无规律的在桌壁轻点两下。
心灵感应一般的,两个人同时转头往她这边看。
鹿童言眼皮跳了下,觉得自己现在这里是不是打扰到他们了,扭头看了看周围,拿起货架上的袋子, “我去喂狗。”
客厅阳台上躺着一只正在晒暖的拉布拉多犬,鹿童言小心翼翼地将狗粮倒进盘子里,然后推到它面前。
说真的,她现在内心还挺忐忑的。
因为从小到大家里没养过什么宠物,唯一的记忆还是小时候在外婆家的时候,有只棕色的小猫喜欢趴在人的脚边。
这只拉布拉多看起来性格温顺的,埋头吃的挺欢。
她蹲在落地窗边松了一口气,听见有人在后面说了句: “傻狗。”
鹿童言转过头,陈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本来还正在吃饭的拉布拉多听到声音立刻昂起头,摇着尾巴绕着陈错打圈。
被叫傻狗还这么欢。
这样一对比高下立见,他明显更受欢迎。
“早上不是才喂过你么。”
陈错蹲下身,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它几岁了?”鹿童言问。
陈错看着她,顿了几秒,额前碎发衬得眉眼很黑。
她学着他的样子,抿唇伸出手顺了顺它的毛,很滑的质感,带着点温热。
“一岁半。”他散漫着回。
拉布拉多汪了两声。
鹿童言下巴搭在膝盖上,看着陈错逗狗玩,有一种工作摸鱼的感觉。
慵懒、惬意,连阳光都刚刚好。
摄像头就在不远处,两个人一时间都没说话,鹿童言偏头瞧他,陈错眼尾本身生的锋利,垂下眼的时候看起来倒是少了些生疏感,多了点乖。
“你们俩,多一些互动。”
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工作人员出声提醒。
鹿童言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有任务在身的,但她其实不怎么敢和陈错搭话。
他回国之后,鹿童言见到他总是有点怕。
因为有愧。
腿蹲的有些麻,她站起来,发现客厅里现在就自己和陈错两个嘉宾。
一时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正巧看见客厅沙发旁竖着把吉他。
“可以教我弹吉他吗?”
鹿童言迟疑着说,她是真的综艺细胞为零,在这种情况下,能想到的也就是找点事情来做。
记得之前在北徽的时候,他们说这个不难。
简单学学应该也行吧。
怕他拒绝,鹿童言犹豫着又补充句, “要不我去找赵西商也行。”
在短暂的安静中她其实内心已经开始后悔自己这个请求了,自己是个音乐小白,会不会让他觉得麻烦。
心里没底。
因为她也不确定,如今的陈错还会不会是高中那样,会耐着性子一遍遍的教她。
鹿童言那会成绩在班里能排到前几,可偏偏就是化学,一直待在瓶颈期里,做题时总像有一堆乱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他其实成绩很好,不是天天只知道睡觉和打篮球的呢?
大概是某天平凡的下午,那时候班里已经新排了座位,陈错就坐在她前面。
化学老师拿着课本走上讲台,班长喊起立,全班同学站起来喊老师好。
当然,陈错没有站起来。
窗帘没拉,午后的阳光斜斜的透过玻璃穿透进来,他弯腰趴在桌子上睡觉,穿着白色短袖,两侧凌厉的肩胛骨,右手搭在脑后。
窗外的蝉暂时都犯了懒,偶尔鸣叫一两声。
因为前面有同学挡着,位置又靠后,化学老师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拿着粉笔在黑板上抄了几道题目,
“大家都看看,一会找同学上来做。”
鹿童言用盖着笔帽那一端轻戳着他的后背,一面小声的说: “上课了。”
自从坐在他后面,鹿童言发现他上课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不知道天天晚上都干什么去了。
陈错动了下,抬起胳膊从臂弯里看她,因为刚醒,嗓音带着点哑。
“干什么。”
他眼皮都没怎么睁开。
鹿童言看着黑板,又重复了句: “上课了。”
心里默默想着题目出得好难。
陈错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转过身继续趴着睡。
鹿童言:......
算了,她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