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今晨喝了药之后,觉得有些胃口,所以特地吩咐厨房做了些菜,邀您一起过去吃呢。”
温梨:这句话是不能提前说吗?减寿十年!
温梨快速洗漱好之后,来到偏厅。
叶川柏已经衣冠整齐地坐在那里等着他。他今日一身素色锦缎长袍,边角皆用银丝线绣着云纹,仔细看当真有几分世家公子的风范,气色与当初相比谈不上变化。
盼山一直在旁边候着,看到温梨来,把叶川柏旁边的凳子擦拭一下,示意她坐在那里。
这是不是距离太近了?
温梨不明所以,但后方有宋栋在那里守着,她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先生早,睡得可好?”
叶川柏周身上下透露着礼貌与客气,仿佛昨天那阴鸷的表情只是温梨的一场梦境,太阳出来了,梦就醒了。
“三公子早……”温梨小心翼翼地坐下,屁股却只敢挨着一点板凳边。
胆战心惊地吃过早饭,温梨劝说他出去走走。
“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叶川柏轻笑道:“你从哪里听得这些道理?”
“我老家。”温梨说的有些心虚,毕竟在她老家,吃过饭只想坐着、躺着、趴着,从来没想过要百步走,更没想到自己能活九十九。
叶川柏不再反驳,让盼山拿了件披风便跟着温梨出去。
清风如丝,碧空如洗,日头高升,照在树叶上,绿的发黑。
温梨没走两步就已经出汗,脸红气喘,热得有些喘不过气。再去看叶川柏,他依旧气定神闲。
“你不热吗?”温梨问道。旋即一想,他怎么会热呢?他就像一个冷藏冰柜一样。
叶川柏听了她的话后,从袖子里掏出汗巾,擦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渍,说道:“确实有点热。”
温梨:谢谢你虚假的配合。
这样的叶川柏与昨天晚上的叶川柏判若两人,昨天他的话言犹在耳,今天却又这么通情达理,她想不明白。
最后温梨实在忍不住好奇,又不敢直接去问,在说了天气不错,环境不错,心情是不是不错了之后,她才问道:“三公子,治病呢讲求一个望闻问切,所以我现在问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梦游症,人格分裂症啊?”
温梨说完之后开始忐忑,真是管不住这张嘴。
叶川柏微笑着抬起手。
温梨吓得连连后退,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多嘴了!”
叶川柏抬起手抓了一下空气中的微尘,看到温梨如此大的反应,有些不解:“先生何故于此?再说先生不是神医吗?连这些也诊断不出来吗?”
他虽然也在笑着,可与昨天的阴骘不同,这次确实如前几日一样,春风化雨,仿佛看到他的微笑便能让人忘记身处贼窝一样。
“我这是考考你嘛。”温梨找补。
叶川柏学着戏文里的样子作了个揖,说道:“学生浅薄,先生受累了。”
仿佛温梨真成了先生,而他真的是个愚笨的学生。
山风正好,他们走到一个榕树下面。绚烂的阳光戛然而止,榕树下自成一个清凉结界。
宋栋和盼山把简易的架子撑开,便有了一方桌子,和两把椅子,盼山轻车熟路的从箱笼里拿出茶具,不一会儿茶香四溢。
温梨正教着叶川柏新练熟的太极。
打太极讲求的是行云流水、顺势而为,你以为是强身健体的运动,但其实它还包含着以柔克刚的功夫。温梨自然是不会功夫的,当然也不想教给他什么功夫,免得以后教会徒弟,打死师傅,只是八段锦的动作温梨还没想起来,只能先练着这个太极。
其实练什么都无所谓,反正温梨也治不好他的病,如今每天做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无非是让他们觉得自己之所以能成为神医,治病救人的法子自然跟普通的医师是有区别的。一方面保住自己“神医”的招牌,另一方面便是自己折腾的这些确定是对病人无害的法子,这样既能在此保住性命,又能拖延时间争取救援。
不知是他们没见过世面还是温梨的法子确实有那么一点作用,总之这段时间除了昨天晚上是个意外之外,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温梨自己吓自己,他们这些山匪倒是真的对她礼遇有加。
叶川柏才打了一遍,额头已经开始冒虚汗,看似简单的招数竟如此耗费心力。
盼山跟着伺候三公子,从来没见过三公子出过什么汗,连夏日里在日头下走动,也没见过,今日只是这看似虚弱无骨的几个动作,就能让三公子鼻尖出现薄汗,他可真是开了眼了。他伸手用袖子给三公子扇了扇风,心中不由得对这个整日里神神叨叨的温梨刮目相看。
“三公子累坏了吧,咱们去歇一歇。”盼山扶着三公子往榕树下走。
叶川柏大概是真的累着了,扶着盼山的手,点点头。
“温神医,您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