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暖假装开朗洒脱地笑两下,好似这段时间她的内心毫无负担。 她的笑容很僵硬,眼角都没弯半分,好似有人拿筷子抵住嘴角强行提上去,让她做出微笑的表情。好在这是个语音通话,她生硬的表情不会被母亲看见。 宋母那边正要说话却忽然被打断,匆忙道:“家属来了,先挂了,下次再打!”然后便急急地将电话挂断,只留宋知暖抱着手机。 母亲的工作也并不好做,每天照顾好几个病人,只有吃完晚饭的一点儿时间能抽出来打电话。偶尔有空闲时间才能看看手机,但家属在的情况下也不好玩手机,怕被投诉。 宋母用手抹干眼泪,将手机藏到兜里,在病房的角落里坐下,做个不打扰家属的透明人。 她这么长时间没给宋知暖打电话,是因为她不敢。她知道她错了,但上次说的话太难听,她怕再打过去会刺激到她。每天都看着女儿的头像,犹豫着要不要点开,不知不觉就拖到今天。 “阿姨,这花和磁带是谁送的?” 她抬起头,那位昏迷病人的女儿手里抓着磁带,指着那束花朝她发问。 “上午有个姑娘来,说是你父亲的晚辈,送了这束花,还放了磁带里的歌。” 年轻的女生看起来很紧张,急切地问道:“她是不是又高又瘦,长得很漂亮?” “对!” 肯定的回答让那个人身体猛地一震,腿脚发软地后退两步,撞到床头的柜子才停下来,像是马上要昏倒过去的模样。 宋母疑惑至极,不放心地上前问道:“没事吧?”女生垂着头摆摆手,让宋母离开。 时星然来过!徐曼的心几乎是要被扯出胸腔,整个人呼吸都不顺畅。仿佛身后随时会有人冲进来,将她和父亲抓起来带走,然后关进大牢。 “没关系,现在警察抓不了我们。”她捂住自己的胸口,眼睛盯着父亲的脸,自言自语地说道,像是在念安心咒。 她看着父亲紧闭的双眼,瘫在床上无法动弹的身体,苍老的那张脸。右手死命捏住那盘磁带,像是要将它捏碎,剧烈的疼痛从手心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张嘴大笑,眼里却涌上泪水,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哀嚎着:“报应,这都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