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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五)(1 / 2)

张莘盯着门,理智在告诉她刘海洋真的找来了,可她还是抱着幻想,一切不过是巧合是意外,刚那女的不是说了吗?刘海洋要是杀了她她也会变成鬼,那杀她有什么用?于是一脚踹过去,她觉得自己听到了回声。

“有人吗?来人啊!有没有人啊?”她声嘶力竭的喊着,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怎么会这样?前面几个位置都有人,外面音乐声和叫喊声仍在继续,最不济和她一起来的戚苒还在门外,怎么会没有回应?

在张莘不懈的努力下,嗓子终于哑了。此时她已经对有人会听到她的叫喊不抱希望了,突然她一拍脑袋:笨死算了,不是带了手机吗?可手机上那个“X”在提醒她想要叫外援,别痴心妄想了。

求助无门,现在只能靠自己。于是她手脚并用,拳打脚踢,门还是跟焊死了一般,连个缝都打不开。

张莘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这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恐怖电影中的经典桥段,一个人被关在厕所隔间的时候,最常出现的情况有两种,一是坑位中有鬼钻出,二是隔间上方有鬼爬出。坐以待毙不是办法,现在再害怕,也该有所行动了。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猛地回头,坑位干干净净,白瓷材料甚至有点反光,她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是几个深呼吸,猛地抬头,上面清清爽爽,半个人影都没有,她又松了一口气。她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一个约一平方米的地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现在唯一一个有可能和外界有接触的地方就是上方的空隙。

起初张莘想把手机丢出去试试,可拿出来后想了半天还是没舍得,且不说手机刚买没多久,里面还有很多重要资料,涉及到自己的仕途,一旦出了意外怕是难以补救;接着她又打起衣服的主意,可为了某些私人目的,今晚穿的分外清凉,实在没有能脱得衣服了;默默头发,是不需要头绳的大波浪……这时她目光一转,看到了身后的废纸篓。

可能由于今晚酒吧过于火爆,废纸篓几乎快满了,不过此时哪管得了难么多。她捏了一个边,踮起脚,稍一用力纸篓就扔了出去。她的脸贴在门上认真听着,想要在吵人的音乐声中分辨出纸篓落地的声音,等了半天也没有,她还在想是不是东西太轻,被吵闹声淹没了,一低头看见自己的脚,又暗自骂了一句:平时挺聪明了,怎么关键时刻就犯糊涂,扔鞋子不比扔脏纸篓强多了?

想了就要做,她脱下一只高跟鞋来,拎在手里抬起头,刚要丢出去,刚刚被丢出去的纸篓从外面被丢了回来。里面的脏纸巾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她头上、身上都经受了脏纸巾的洗礼,接着“啪嗒”一声,纸篓落地了。

“啊!啊!啊!”她甩掉鞋子,不断的尖叫着,手在头上、身上不断的挥舞,生怕沾到一点秽物,比起外面的“未知生物”,眼前的情况好像更恐怖一点。“谁?是谁在外面?有本事把门打开!”

外面如故,张莘感觉自己整个人在发臭,她迫切的想要出去,只要能让她出去,怎么样都好。

“刘海洋是不是你?我知道是你!你这个懦夫,只会躲在角落里装神弄鬼!你他妈生前是个胆小鬼,死后也……”哎?生前胆小“鬼”,死后还是胆小鬼啊!她顿了顿,换了种说法:“你活着我都不怕你,你死了还能弄出什么风浪?早就说了你是废物,活着被人看不起,死了鬼看得起你吗?怕是都要浪费地府资源吧!”

她骂了半天,还是没有收到回应,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个说法:鬼怕脏东西,用越脏的话骂它它越怕。想是自己刚才的咒骂镇住他了,但看起来还不够,于是她清清嗓子,准备继续:“我□□……”

谁知只说出了三个字,刚刚费劲办法也打不开的厕所门缓缓地开了。张莘愣住,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门越开越大,终于,整个门都是开放的状态,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

万年不变的黑西装,斜条纹领带,花白的头发,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讨好神情,如果不是他的眼眶、鼻孔、耳朵、嘴巴开始流血,她简直怀疑刘海洋的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极度的惊恐让张莘丧失了说话能力,她的眼睛越睁越大,看着七窍流血的刘海洋一步步走近,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由着对方进来的话,她连避让的空间都没有,只是死路一条。人在面临死亡威胁时往往能爆发出巨大的潜能,她直接冲了出去。

被刘海洋突然出现的恐惧掩盖了直觉,她刚刚都没有发现刘海洋所在的地方也是厕所隔间。冲出来没有看到白色的墙壁后她愣了一下,意识到刘海洋还在她身后,随时有追上她的可能,她想也不想就推开了刘海洋所在隔间的门。

张莘看着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隔间,觉得自己的精神紧张到了极点。慌乱中回头,刘海洋还在后面,虽然走的很慢且匀速前进,但看起来有不把她追上不罢休的决心,她别无选择,一瘸一拐的向前冲去,又打开了一扇门。

起初她还数着,四、五、六、七、八……可是她发现隔间无穷无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转圈还是在走直线。每一次推开一扇门,她都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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