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
赵玄烨看他这骑着马的行头,看了看周围颇有不满的商贩,笑着摇了摇头问:“昭弟这般着急忙慌要去何处呀?”
“常州”沈昭言简意赅,无意识地甩了下手中的缰绳,显然不想多言。
“常州?”赵玄烨疑惑的重复这两个字,显然没发现面前人的不耐,开口道:\"昭弟也去常州,那可是赶巧了我这刚从常州归来。\"
见马车外的两人还真就交谈上了,车内的阿月急了,她透过狭小的窗缝瞄向外,刚好瞥见了沈昭腰间系着的石青锻彩香囊,在心里暗暗祈祷着沈昭赶紧离开,千万不要发现了自己。
怕什么来什么,沈昭一听是常州回来的又瞅了瞅身边的马车,随口问了句:“玄烨兄去常州接人?”
一听到这阿月的心瞬间被提了上来,她皱起好看的秀眉、饱满唇抿起一条直线来,唯恐赵玄烨说出她的名字来。
她在内心祈祷千万不要说,如今还不是暴露在沈昭的面前的时候。
可能是上天听到了阿月的心声,可天不遂人愿,她下一瞬就听到赵玄烨道:“是啊,说来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丞相府失踪多年的小姐在常州恰巧被我被寻到,这不立马跟丞相禀明后马不停蹄赶到京城。”
说罢有补充句:“阿月回了家想必丞相夫人的心病也很快会痊愈。
真是拍什么来什么,阿月紧绷的弦几乎要断裂开来,内心如惊涛骇浪一般再不能言语。
半晌她听到马车外传来沈昭清润的声音,尾音略有些沉:“阿月?”
“她也唤阿月?”沈昭晃动着缰绳的手顿了顿,继而转为摩擦着手中的缰绳。
他盯着车窗,隔着那狭小的缝隙,只窥见女子乌黑浓密的秀发以及发上的白玉簪,似乎是觉察到他的视线,女子动了动然后默默地把背对着他。
他眯了眯漆黑的眼眸,一双幽暗的双眸忽然闪烁几下,眸光带着些许疑虑,但很快又被他压了回去。
此人绝不可能是他家阿月的,他还记得两人的誓言以及走时少女笑得恬静,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嘴角向上翘起、带起两个梨涡,她说她会在常州等他。
“对,这是阿月姑娘的名字,昭弟有什么疑问吗?”赵玄烨虽然不知沈昭为何会问阿月的名字,不过热心的他还是回答了。
“没什么”沈昭回神,觉得自己不该质疑自家阿月真心,阿月还在常州等着自己呢。
想到阿月沈昭便不在犹豫,他把这些疑虑都给抛之脑后,反正不论如何他一定要娶到阿月。
他朝向赵玄烨方向轻轻颔首,又匆匆扫了一眼车窗道:“有急事,回见。”
说罢便拉起缰绳,双腿夹起马腹挥动着马鞭便扬长而去。
殊不知阿月早已离开常州,而马车内坐的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少女,他也与少女擦肩而过。
听到车外的马蹄声渐行渐远,阿月绷紧的快要断裂的弦终究没有断,她平复两人下内心,这才敢把头伸出去,她心有余悸望向沈昭的方向,看着他越走越远这才呼出一口气来。
阿月的反应惹的赵玄烨好笑不已,他还以为她是因刚刚沈昭的行为而害怕,觉得她如同小狐狸一般胆小可爱。
连对她说话都温柔了许多:“阿月不必害怕,方才的少年是我朋友。”说完又无奈补充。
“他平常不会随意当街纵马,今日或许是有急事。”
阿月其实是不怕的,毕竟她根本不怕沈昭、怕的是他发现她耽误自己认亲而已。
但见赵玄烨以为她害怕的样子,她装作明明害怕又故作坚强的样子:“我不怕的,能与玄烨哥成为好朋友的一定也如玄烨哥一般好。”
赵玄烨听到阿月的夸赞不禁又笑了起来,觉得眼前少女明净又美好。
阿月把手撑在马车的车窗上,纤细的手托着脸颊,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从前她与沈昭在一起的时候他只道自己是京城中的一个普通才子,但距阿月目前所知赵玄烨的身份可是承德侯府的小侯爷,而沈昭既然能与赵玄烨成为朋友,再联合沈昭出现时她隐隐约约听到街边商贩的话语,那么沈昭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
阿月百思不得其解,想到沈昭能与赵玄烨相熟相比也不凡,她现在猜测沈昭的身份也许并不逊色于赵玄烨,为了印证这个猜测阿月把头转向与马车旁并列前行的赵玄烨。
她睁着一双澄澈的鹿眼望着赵玄烨,在赵玄烨感受到她的视线和她对视时,她眉眼弯弯故作天真不解道:“玄烨哥,方才听你同那很是位公子相熟。”
“那他是什么身份呀,竟然敢在当街纵马哎?”
赵玄烨见阿月问起沈昭不由一愣:“沈昭吗?”
随即想到阿月被拐走后再没回过京城,他便注视着阿月用温和的音调耐心给她解答:“沈昭是宣德王世子,是当今圣上的堂弟。”
说完他发现少女嘴角的笑意一僵,眼中愕然,神情也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