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当面册封了,阿姊只要在此等候着穆二哥入都就好了。” 舜音起帝王说过要尽快下诏,确实很快,手却捏住了袖中那只锦袋。 封疾借着院中灯火才看出她脸色些不对,好似发呆一般,奇怪道:“阿姊怎么了?” 舜音忽然起什么,西突厥也派了人来,只是未曾受召见,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还吐蕃…… 她立即身,对跟来的几名内侍道:“请代为转达圣听,边防未稳,恐变化,请圣人尽快下册封诏书,我需尽快赶。” 内侍皆是得令来,当即应下,纷纷离去。 封疾却已愣住:“阿姊何意,不过刚一两日罢了。” 舜音转身往客房走:“不能再等,我必须尽快去。” 她要带着册封诏书赶,越快越好…… 天就快黑了,凉州城早早宵禁闭城,百姓们全都关窗闭户。 城外西南关口处,早已燃起火把熊熊,兵马未歇。 吐蕃兵马密密麻麻,已进攻了关口好几次,甚至还分出部众兵马绕往别侧,试图翻山越河攻入。 凉州兵马几乎已全部调动,四方城门军营尽出,将整座城团团绕住,游走四处,不断击杀抵挡侵入的小股敌兵,还要支援关口,更要防范随时可能出现的西突厥大部。 张君奉率兵守在关口城上,又抵挡了一次吐蕃兵马的进攻,忽老远听见两人快马在四周奔走高喊:“西突厥可汗已退!西突厥大部已退!” 关口外的吐蕃兵马进攻迟缓了些许,仍未停,不断箭雨往关口城上射来,只是谨慎了许多,并未强行死攻,像是多了一丝迟疑。 张君奉甩一下抡弓太久发酸的手臂,往后退两步,转问后方四处打探的骑兵:“可见西突厥大部往凉州来?” 后方骑兵高声:“没!” 那就是与喊话一致了。张君奉一听就知是穆长洲的安排,当即催促周围守兵都跟着高喊。 一时间四处都是威慑喊声:“西突厥可汗已退!西突厥大部已退!” 喊声不退,厮杀也未停止。 关口严密紧闭,一阵阵火油泼下,引火去,顺着山道烧出一片焦糊味,烟气弥漫,挡住了吐蕃兵逼近的马蹄。 直天色完全黑下,喊声仍在,吐蕃敌阵里陆续游走出去的兵马接连返,似是带了消息——仍未等来西突厥大部。 关城上,张君奉终于看见那些穿着皮裘、系着毛带的吐蕃兵马开始后退了。 “快将消息送去给军司!”张君奉追随穆长洲多年,然知道是他亲率轻骑在拖着大部,一见吐蕃后退,赶紧吩咐,“马上去接应!” 先前赶传话的两名轻骑兵又飞快打马,再往来路奔去。 天黑透,一众快马轻骑却还急奔未停。 为了拖着西突厥大部,已绕行奔走太远,此时还未能接近凉州城,已入凉州地界范围。 后方的西突厥大部仍在追赶,地形远不如他们熟悉,被撕开合围后,迟迟未能再包围上,甚至被带过沙地,迷失了一部分兵马。 昏暗里阵阵马蹄急响,霍然远处闪出一排的火光,人在高声呐喊着什么。 离得太远,听得也不分明。还在后方追击的西突厥大部速度并未减缓,仍冲了过去。 尚未追上前方轻骑,却见远处那排火光陡然大盛,竟像是大军前来,领将领立即高声呼喊着突厥语叫停,终于听清那阵高声呐喊是:“吐蕃退兵!凉州援军已至!” 侧面忽数千兵马举火来,突兀地冲杀了过来。 西突厥大部顿觉凉州援军果然了,当即吹响号角,往后退去。 令狐拓率兵凉州外围抵挡吐蕃别部兵马,绕来此处,刚好撞见西突厥大部,不对方竟一触即退。 等听见远处的呐喊,他才明白什么,转朝前方被追击的轻骑看去,似乎看见了那领马上,一闪过的身影。 “军司!”胡孛儿在马上喘着粗气喊,“那群狗贼的大部退了!吐蕃也退了!” “嗯。”穆长洲已看见前方亮起的火光,终于放缓马速。 “我懂了!军司这是在挑拨那两边的狗贼呢!”胡孛儿跟着放缓,抹去胡须上的汗,松了一大口气,“一个见另一个迟迟不来,另一个又被拖那退了,互怀疑,心都不齐,可不得散!总算是散了……” 话忽顿住,他盯着地上,昏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