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穆长洲自北面庭中冲杀过,踏刘氏说话之处,扫侧。 胡孛儿自后院快马赶来,喘着粗气报:“军司,已控制住总管!那无能刘狗贼跑了,我看他手握鱼符,忙叫兵马去追了,应该还没跑出府!哼,就是便宜了那位夫人了!她人手多,指不定是拿侄子做垫背跑出去了!” 蓦然一声细利笛啸声传来,自北遥遥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穆长洲立即转头看去,是北城门方,眼神陡沉。 已有快马骑兵来报:“军司!总管府直属兵马早就调动,已冲破北城门拦截,往城中来!” 胡孛儿“呸”一声:“一定是早防着了!” 穆长洲握弓不语,提前防范不难,许诺高位厚利,让他们看见总管府有动静便来即可,但刘氏一定拿了总管印信,否则即便直属兵马能听约定赶来,也只会听令总管一人。 张君奉自南面正大门处匆匆赶来,已是一脏污,提着刀,几乎是一路策马乱踩到了跟前:“军司!刘氏自己跑出去了!” “果然跑出去了!”胡孛儿急道,“快防范,这婆子定是要与那冲来兵马会合反扑了!” 有快马赶来,来却是一名斥候,气喘吁吁报:“军司,冲破拦截直属兵马只一半,但已与总管夫人会合,往军司府方去了!” 胡孛儿瞪大眼:“啥?” 张君奉也一愣:“难道是想断军司后路?” 穆长洲沉脸:“还是不死心,想围魏救赵。她既然早调了兵马,必然还有其他力。”他一扯缰绳,冷冷下令,“传后方重兵压进,速战速决,即刻解决便返!” 马一纵出,他紧紧握住长弓,只希望舜音能听进他话,该退就退…… 隐约声响,似喊杀似奔,离得太远,一点也不真切。 舜音立在军司府前院,腰间已收上匕首,手中握着穆长洲给她那柄横刀。 一名斥候快步来,黑衣黑影,近前报:“夫人,总管府仍在交兵!” 舜音点头:“继续戒备。” 眼前人影轻动,弓卫执弓,调来兵卒持槊,藏匿府上周角落、各处门廊。 昌风领着一群随从停留长廊,手都拿了刀。 侍女跟着胜雨,一样人人拿刀,都立在厅门侧,随时跟在舜音周围。 周遭只暗暗几盏灯火,整座府邸已凝固,无声无息。 不知多久,突来一声尖利笛啸,细远地划破夜空传至。 舜音一手捂住左耳,很快就松开,因为离得太远,远不其他时候刺耳,扭头望去,轻声问:“哪个方?” “夫人,北面。”胜雨回。 刚说完,隐隐传来了震颤声响。 角落一名兵卒伏卧在地,贴耳听地,起后道:“恐有大部兵马!” 舜音心神一凛,迅速反应:“斥候去探,按职戒备,严守各门!” 凝滞前院立即动了起来,弓卫登梯攀至各屋顶高处蹲守,拉弓防卫;兵卒分守要道门后,拦槊抵门。 府随从侍女全部拦至她前,随时听候吩咐。 舜音环顾周,穆长洲兵马都纪律严明、训练有素,她只是在他后粗略地做了些规划安排,他们便都能随时听候服从。 震颤声似渐渐大了,斥候已飞快赶回,紧急道:“夫人,确有大部兵马来了!” 舜音立即问:“粗探多少人?何人所领?” “至少千余人,总管夫人所领!” 舜音心中一冷,刘氏怎会领兵前来?难道他…… 但马上她在心底否决了,不可能,总管府仍在交兵,他一定还在最前沿,总管府直属兵马也绝不可能只有千余人,只可能是其中一部分。 一定是遭遇了拦截,只有这部分直属兵马冲入了城中,但城中后方定然也有拦截兵马,她最后带来人才会只有这些,这数目要面对穆长洲层层重兵没可能,但要包围军司府却绰绰有余。 刘氏很清楚,才会调转来此,是想围魏救赵,逼迫穆长洲放弃进攻总管府回援。 舜音心一定,盯住府门:“所有在巡视人马即刻退回,固守府内。” 众人闻声戒备,一阵持刀轻响。 面乍然明亮,马蹄声已轰隆卷踏接近,燃烧火把几乎举了一圈,就快照亮半边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