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朝着舜音。 穆长洲问:“你可知为何府里一个年随从都没?” 舜音跟着问:“为何?” 穆长洲说:“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普通随从。” 舜音下意识转头去看众人。 耳中听穆长洲接着说:“他们都由当年亲挑选入府,比不上常年习武之人,至少也可算普通兵卒,论男女。”他声低下去,“这才是做最坏打算。” 舜音愣住,她刚时就发了,随从侍女个个年轻健壮,当时还为是凉州风气,不想他谋划那么早,连府邸里也做了安排。 穆长洲朝外偏一下头。 众人立即退去。 舜音背后忽一沉,那只陡然按紧了。 他低声说:“让你镇守军司府是防万一,留心让斥候听着消息,如果情形不,即刻退走,直去东城门,会接应人马护送你往长安。” 舜音一顿,看着他脸:“你不是要守你后路?难道你做了死准备?” 穆长洲脸上沉肃:“当然没,命很贵重,岂能轻易死?但再严密准备也不一定毫疏漏,若险,你就退走。” 她蹙眉:“你让自己走?” 穆长洲看入她双眼,唇边一牵:“自然。你在长安还家人,可家人只你。你就是后路。” 舜音心中一震,看着他唇边那抹温笑,竟忘了该说什么。 穆长洲嘴角抿住,笑没了,忽而低头。 唇上一沉,是他鼻息。舜音被他搂紧,感觉他唇已贴在自己唇上,甚至已在磨蹭,从她上唇到下唇,却没重重落下,一下轻,一下重,慢慢揉捻,牵引她呼吸,克制又忍耐,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停不下。 她呼吸渐渐急促,不禁仰头,唇上一阵轻磨过麻痒。 外面忽声音,昌风小声道:“军司,天黑了。” 穆长洲骤然自她唇上蹭过去,贴去她耳边,在她耳垂上重重一含,抬起了头。 舜音耳边瞬间灼热,一只被他抓住。 穆长洲自腰间解下佩刀,放入她中,紧紧握住,忽又重重将她一抱,在她耳边喘气说:“记好了,该退时候就及时退。”他偏过头,正视她,“即使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 又沉又重一句,自耳里落入心底,如轰然一声,舜音怔住,被他握住已牢牢抓住那柄刀,看着他脸。 穆长洲眼底深沉,凝视她一瞬,霍然松转身。 舜音身上一轻,不自觉跟出一步,伸了下,指在他冷冽玄甲上刮了一道,他已在眼前大步出去,身影踏入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