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 穆长洲看去一眼:“我没说闭城,但接下来凉州只能进不能出。若是放入一个兵卒,提头来见。” 守城官听出语气不对,吓跪在地,再不敢多言。 张君奉皱眉挥退守城官,忽道:“军司,有一事……”他又朝一旁舜音身上看。 穆长洲看一眼舜音,低声说:“你可上城观望。” 舜音看他似要说军务,正有此意,掀眼往城头上看,下了马背。 拾阶去了城上,西北风顿时迎面而来。 舜音迎风远望,城外看起来似乎如常,但多了许多巡视兵马;再看这城头,守军也多了许多,乎翻倍;回望城内,主城中虽已有百姓声响,但比起往日,已能算是寂静了。 昨日喧嚣喜庆,一夜消弭无踪。 舜音细细察视了遍,往城下看去,穆长洲人在马下,早与张君奉至城下屋舍处。 张君奉似乎事已报完,停在里,如等他命令,却扭头往后方瞥了一眼。 舜音顺他视线看去,竟看见陆正念站在道边,一样穿昨晚赴宴时的襦裙,如彻夜未眠一般,发髻也有些乱,绞手指垂头,小心翼翼地往城头上她这里看来。 穆长洲冲张君奉轻摆一下手,转身往城上来。 舜音看他到了城上,再往下看,却已不见陆正念身影了,不禁问:“怎么了?” 穆长洲说:“陆迢身体抱恙,让他在家中安养,这段时日不必出来了。” 舜音想起昨晚陆迢说要出大事时的神,似乎并无回避态度,未细想,忽见穆长洲凝神望向了城北,顿时跟望了过去。 城北是凉州政事中枢,官署在里,总管府也在里,此刻天阴云低,似一切都汇聚到了里。 她又看一圈周围,声放轻:“你已做了最坏的算了?”否则岂会城上增加守军,城外增派巡视。 穆长洲竟笑了一下:“不,这不算最坏的算。”他目光自北收回,手在她腰后一按,带她往下。 直至顺阶返回城下,将她送去马旁,他才压低声口,近乎贴至她耳边:“凉州附近直属总管府的兵马随时都会调动,但总管府不会轻易动,其他州的动向才更应留意。” 舜音拧眉,城门虽已在他控制之内,但城内助力只怕微乎其微:“些官员应该都不会现身了。” 穆长洲语气微冷:“过昨夜,已是必然。”说完翻身上了马背。 舜音抓缰绳,跟踩镫上了马背,心中迅速过了一遍。 过场寿宴,官员无非三种,聪的能看清此举是有意针对她,针对军司府,是总管府和军司府之的事,不敢插手也插手不了;愚钝些的即便不里,只想哲保身,也不会参与;最蠢笨的才会相信刘氏的话,认是她连累了大家,将责任怪至她和穆长洲身上,却也不敢做什么,因自己也身陷其中。 不管怎样,在这时候,都不可能有凉州官员会目张胆地追随他。 蓦然一阵迅疾马蹄声传来,似分外紧急。 舜音循声找方向,手中缰绳忽被一带,穆长洲拉她的马缰往身前扯了一下,让她转向了西面。 胡孛儿身罩锁甲,马领两三兵卒,自西面一条巷道中飞奔而来,一近前停住,连礼也顾不上见,喘粗气急道:“军司,西边!” 穆长洲脸色忽沉,转头对舜音说:“跟紧我。” 话音未落,他已振缰策马,沿胡孛儿来的条巷道驰了出去。 舜音怔了怔,察觉不对,一夹马腹,紧跟上他。 穿过巷道,仍了城中僻静道路,始终没有城中主道,却在一路往西。 弓卫跟随在后,最后面是胡孛儿人。 临近西城门下,胡孛儿自后方赶马往前,抢先去通传,高呼一声:“城放行!” 城门缓缓启,穆长洲一马当先驰出。 舜音紧跟在他左后侧,刚出去,听见身后城门又重重合上。 胡孛儿在前领路,拍马急切,口气却似不好,如有怒气,马蹄下尘烟随风扬起,沿路不息。 快奔出城外三十里,直入山岭之,纵马踏至一片陡石坡顶,停住了。 舜音勒马,看远处滔天弥漫的尘烟,如幕障一般在天际绵延,尘烟后的马背上是看不清的人影,重重叠叠停顿在里,天光里隐隐显露出兵戈寒光,当中一杆旗帜,上面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