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食人,但人族在他眼里,便如同蝼蚁在人族眼里一般。” 他停了停,“当然,他同样看不上弱小的妖族。” 所以如果是修为高的人族修士,或许不同。 可是苏之岚有家有来处,年龄一目了然不可能作伪,生孩子时也才二十多岁。 纵然是天纵奇才,也不可能在这个年龄,修炼到能被妖王看入眼的境界,至少自古以来无人能做到。 如果真能做到,那更不可能轻易言死。 “还有一点。” 崔槬敲了敲桌面,“师妹的亲眷当中,无论谁是妖族,这人的修为应当不会太高。” 苏陆看向他。 “否则你的妖族血脉绝对无法被压制这么多年。” 苏陆不由好奇起来,“二师兄从哪里听来的这个说法?还是你认识不少半妖?” 崔槬微微颔首,“认识几个,情况各不相同,唯一近似之处,就是我说的,妖族父亲或者母亲实力越强,血脉显现越早越快。” 当然这说的是出生后如同人类的半妖,那些一生出来就半人半妖模样的,有时反而是妖族那方修为更低的象征。 因为他们的妖族父亲或母亲,尚且无法稳定维持人身。 更有甚者,根本就是人和妖兽所生。 所谓妖兽就是通了灵智的飞禽走兽花鸟鱼虫,然而他们尚且无法变成人的样子。 至于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那就只能问这孩子的人类父亲或者母亲,具体是如何操作的了。 苏陆听到这话倒是松了口气。 她自然不希望和妖王扯上关系。 毕竟身上的诅咒还不知道是谁留下的,最好只是母亲邂逅了一个普通妖族,然后他们受到某个修士的追杀,自己也被诅咒。 若是那妖族修为平平,这修士肯定也强不到哪去,否则自己连带母亲一定全都死了。 因为种种现实,苏陆已经脑补了几十个版本的悲剧,然而这是她最期待的一种。 如果仇人就是施咒者,她当然希望这人本事一般,届时倘若要杀死对方解咒,就不是什么难事。 但若是妖王相关,事情必然复杂起来,出现高手的概率更大。 苏陆压下心思,“二师兄后面又有什么奇遇?” “……那就没什么了,我去了一趟幽州,然而数百座大城,数千座小城,又有高原荒漠村镇无数,只知道一个名字,根本无从查起。” 崔槬叹了口气。 他倒是试着打听了一下,幽州各大门派仙府中,有没有什么叛徒,譬如和妖族交好乃至结婚的。 然而问了半天,也没有听说这种事,只知道有几个人被逐出或是主动叛离门派,人家也是去当了魔修的。 而且要么死了,要么已经去了北域,加入祭星教了。 也没有谁姓苏。 后面他就随便找了一家人,那家的大少爷母亲早亡,父亲续弦,大少爷就早早搬了出去,整日在外花天酒地,父亲喊他回去继承铺子,他干脆拿着钱跑了。 结果过了两年,他的尸首在外面被人寻到,这才送回了家。 时间恰巧与苏陆出生前后对得上,而且看这人性格作风,独自在外遇到顺眼的,有个露水情缘也正常。 苏陆记下其名字和背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谢了,居然还要麻烦师兄跑去幽州……” “待你境界高了,来回也不过一眨眼的时间。” 崔槬摆了摆手,看向桌上的镐头,“方才我就想问了,你是用它把谁的脑袋打爆了么,沾了这么多血。” 苏陆摊开手,“我自己的手是爆了很多次。” 崔槬眼中几乎具现出问号。 苏陆干脆将那个赌约说出来了,“我就急着想掌握了这个,再去多学一个,现在想想也不知道为什么。” 崔槬沉默片刻,“可能,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吧。” 苏陆:“……希望能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