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思及小徒弟并非出自修真世家,对这些事了解尚浅,也不认识其他的天灵根,无从比较,说出这话也情有可原。 慕容冽:“……不会,已经算是快了。” “那就好。” 苏陆松了口气,“师尊,他们说我该向你要个宝物,带着去做咱们炼石堂弟子的课业?” 慕容冽随手在空中一划,掌中忽然出现了一物,直接就扔了过来。 苏陆下意识接住,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她定睛一看。 怀里是一根半长不短的木质手柄,顶端接着一道弯月似的铁刃,一头尖一头扁,看上去锈迹斑斑。 苏陆:“……这是镐头?” 慕容冽挥挥手,“拿着这个去做功课就行,寅时三刻,别去晚了。” 说完就把门关了。 苏陆:“???” 她已经槽多无口了。 这镐头也不知是什么材料锻造的,沉得要死,拿在手里手疼,扛在肩上肩疼。 她回到小屋时,又累得气喘吁吁,休息一阵才起身去了山腰。 这时间膳堂的人不多,新人都去听讲,半新人去做早课,院子里的桌位大都空着,就只有零星几个人。 她掏了掏兜里所剩无几的铜板,将两盘烤乳鸽一盘烧鸡和三个馒头吃得干干净净。 苏陆望着仅剩酱汁和碎骨的盘子,觉得这饭量好像不太对劲。 不过,当她离开时,看到另一桌摆了两只烧鹅两只烤鸭还有一盘烤乳猪,总共也只坐了两人,吃得比她还快些。 好吧。 可能辟谷前的修士饭量就是很大。 她离开膳堂,在路口茫然地站了几秒钟。 满街都是匆忙来去的修士,苏陆只能挑了一个脚步悠闲且看着面善的,上前打听事情。 “你不是杂役吧,否则这会子应该在干活呢。” 那修士奇怪地看着她,视线落向她的腰间,“那你师父没有告诉你——哦,慕容师伯的徒弟啊。” 苏陆眼睛一亮。 慕容冽是他的师伯?这还是个辈分高的! 苏陆:“我师父忙,打扰这位师兄了。” 那人看着二十来岁的模样,个子高挑,生得俊秀清隽,闻言微笑了一下,“新人入堂都要去库房领一应物什。” 说完给她指了个路。 苏陆去库房扛了一床被褥枕头和一些零碎物件,重新回到住处,打扫卫生期间,在床下发现两只死老鼠,房梁上一只死蜘蛛。 收拾完毕,她坐在门口台阶上休息,顺便数了数自己的全部家当。 前身回家时房子被烧得仅剩下残骸,自然找不到钱。 她两手空空地走了,为了吃饭,只得将身上的首饰典当了,换来二两银子,如今已经用掉了一多半。 按照购买力换算一下,这里一两银子大概等于一千块人民币,一文钱也就相当于一块钱。 前身独自流浪了一段时间,买东西不好意思讲价,还会被欺脸生,钱已经花得七七八八,如今还剩下一点点碎银子和铜板。 按照今日的饭量,可能再吃三天就没钱了。 等等。 先前那些裁衣的修士说做功课能赚灵石! 膳堂那边收钱也收灵石,自己若是能赚点灵石,那应该也有饭钱了。 次日清晨,苏陆结束了一轮灵力运转,扛着镐头冲下山了。 她根本不会看天色,没有钟表,哪能卡着寅时三刻抵达,只能提前在天亮前出发。 然而还是晚了一些。 她赶去先前那条街上,随意找人一问,得知三支队伍都出发了。 “恭喜你引气入体啊!” 那人又说了一句,“往那边或者那边走,走那些栽了银杏的路,向山上,跑快些,能赶上的。” “谢谢大姐!” 苏陆匆忙抱拳,又险些摔了镐头,“我这就去了。” 那人根本没想到她是这次新入门的,还以为是五年前那一批,辛苦修炼至今终于锻体境一重,闻言挥挥手。 “第一天累些,小心伤着。” 苏陆紧赶慢赶,跑得都岔了气,终于在山腰的另一边,赶上了大部队。 此时天色蒙蒙亮,林中小路还有些黯淡,高处石阶上黑影晃动,乌压压一群大概有三四百人,密密麻麻挨在一处。 这些年轻人都穿着短衫裤装,一眼望去看不见长袍裙子,他们手里拎着镐头锄头铁锹榔头,乍看像是一支简陋的施工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