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老艺人说完,恶少就打断他的话:“好啦好啦!你这老东西,我看你真是枉为人父!哈,你看你女儿长得如花似玉,如此标志,居然要她干这些抛头露面的勾当,这如何得了?可惜可惜!一晚到头,唱曲唱得那么好听,才挣那二十来文钱,真是太委屈她了!这样吧,老家伙,难得大爷我今晚发起善心,而且你女儿的样子长得的确也不错!”转身对那少女说道:“来来来,坐到大爷身旁来。只要你陪大爷喝几杯酒,哄得大爷开心,今晚,大爷就把你带回家去,嘿嘿嘿,只要你肯陪大爷一度**,大爷重重有赏!这一晚你伺候得大爷开心,大爷给你十两!十两银子,你唱几个月都赚不来啊!哈哈哈,就这么定吧!老东西,你走吧,明天早上到我家来领回女儿!”
四周的听客,听到恶少口不择言,都忿忿不平。但内中有人认得这恶少,此人是锦衣卫指挥使、左都督田尔耕的儿子田九成,难怪如此猖狂,可惜那少女撞到他手里,大概也凶多吉少了。所以很多人都敢怒不敢言,没人敢作声。梁复本来听到田九成这么说,心里也火光。但是他也清楚明白,这恶少敢如此猖獗,肯定是某个权贵的公子爷,上次劫狱救韩冰和阉党结下梁子,挫败福王谋反惹了朱常洵,惩贪开罪了山西巡抚和布政使,万一出头管这事,恐怕又会和朝中重臣结上新怨。
想到这里,梁复忍气吞声,默不作声。但梁复自己能忍,担心坐在一旁的邓清忍不得,她听到这些话,恐怕当场就会发作。于是他转身想带邓清走出茶楼。岂料他一转头,才发现邓清已不在座位上了。梁复心中叫苦,嗖的一下站起来。果然,此时邓清已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田九成面前,一手把那少女从田九成身边拖开,推回老艺人身旁,然后把身子挡到田九成和亲随面前,压着声喉大喝道:“你这杀才,竟敢众目睽睽之下强抢民女,我看你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虽然邓清压着声喉,但听起来还是比普通男子声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