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名字听来一样的有文化!”南智律看起来很高兴,“她的名字怎么解?‘峨’是巍峨,那‘音’呢?”
“声音的‘音’。”
“我俩的名字听起来这么带着王权格调,不会还是个「金汤匙」吧?”……
李砚温和又耐心,对她五花八门奇奇怪怪的问题有问必答。
“我,也是被螭杀死的吗?”
她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一句。打破了他们之间愉悦轻松的气氛。
自他们进屋后雨下得越来越大,从开始的细雨斜风到后来大雨滂沱,二人所在的客厅能望见庭院的景象——雨打花落,树枝摇曳,呼啸的风被锁在窗外,雨水拥着花瓣汇入‘溪流’。
因雨势渐猛而阴郁的天,也在这句问话后不久沉沉的压了下来。
智律没有打开客厅的灯,在昏暗室内李砚却还是避开了她的视线。‘峨律的死亡对于他来说,可能是个永远难以迈过的坎。’她在心中暗想。
“前世遇到我,你快乐吗?李砚。”
“很快乐。”
“你后悔过遇到我吗?”
“从未。”
李砚口中的王朝时代,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六百多年。她很难想象有谁能等待谁六百年。可是眼前这只真实存在的九尾狐,以他自己告诉了南智律,真的会有傻子去等,等待一个不切实际的可能,等待一次遥遥无期的相会。
她对这只名叫李砚的狐狸感到心疼,以及根本不属于她该承担的抱歉。虽然她完全没法感同身受,无法在心中感触到他们曾经的回忆。
南智律就是个局外人。她想安慰他点什么,又怕自己轻率的言语会玷污他深厚诚挚的情意。
“我过去,曾向你许诺过什么吗?”她不禁对于他们的过往产生探究。
“要怎么去说我们之间的过去呢?”他似乎有些困惑彷徨,犹疑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和你的缘分不过是,绕过你指间又来到我身边的清风,和你观望过同一轮山间明月,你的人生中曾有十年关于我的日子,而我漫长的生命里也存在你的影迹,我们曾经靠得很近,贴近过彼此的心,有过很多只有对方存在的时刻,有过共同的快乐,我听过你的愿望与野心,可也止步于此,我们同时也离得很远……‘
“你或许,当年是单…… ”她看着对面在思索中越来越莫测的神色作出最不可能的解,李砚的反应告诉她,居然猜对了!“可是,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南智律好像比他还困惑。
“你长的好看,还可能多金,性格不错懂的也多,甚至你身上还有奇幻色彩!”她一样一样列数着他的优点。
“可能?”某人的重点却抓错了。
“你要不要考虑看看今生的我?”南智律一脸真挚的问他,“至少这个我,觉得你很不错!”
“虽然很感谢你这样讲,但是如果不加这个拍肩的动作,也许看起来会不那么像是在安慰。”说着,李砚伸手把她仍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提了下来。
“我是认真的!虽然挖前世墙角很过分,但是考虑一下我!”南智律还在试图挣扎毛遂自荐……
这天的晚些时候,他俩在一起喝酒。雨天,确实很适合喝酒。不过起因是她嘴比脑子快,留了李砚让他吃过饭再走。毕竟雨势一直不见小。
智律本来准备煮泡面,想了一瞬又放回去。回头对狐狸大人问:“要不我们还是点个餐吧?”
“点餐,这个天气估计要配送很久吧?”李砚看了眼窗外,“你不想吃拉面?”他转而问道。
“也不是…就是…吃咸不掉毛吗?”介于之前的布朗尼插曲,她这次问得谨慎又含糊。
之中多么离奇古怪的对话暂且不说,结果就是他俩翻出了智律家所有囤酒,开始了不算拼酒的酒桌谈话。但是没人知道为什么一锅拉面外加两碟泡菜,两位能喝掉4瓶烧酒,目前正在追加一瓶红酒。
“你知道李朗为什么恨你吗?”南智律带着些醉意,讲话非常不拐弯,“因为你把他抛弃了。”
李砚的醉意比她浅,闻言模糊地应了一声。
“你知道?你知道他感觉自己像只流浪犬?”她的音量上扬,似乎在为李砚的知情感觉诧异,“你知道还放任他几百年青春期?你知道李朗和不知道什么东西缔结契约?”酒精烧掉了南智律脑子中关于礼貌的那根弦。
“什么契约?”这事他倒是初次听说。
“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存在。我看不出来,只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卦象显示与李朗不利。”
李朗的事似乎成为了她倒豆子的最后那一点推力。
“在渔花岛的时候,您不该那么和她说。”南智律确实喝醉了,措辞带着敬语又不那么尊敬,“说什么她其实是借着父亲活下来的这种话。这很…刻薄,很不友好。”
“只是说有这样一种可能……”李砚其实早就忘了‘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