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程涧的声音听着委实有些危险, 许榴一个激灵下意识藏在了沈寄云的身后,只露出一双幽蓝色的眼睛,眨了眨, 似乎不知道男为什么生气。 沈寄云瞧见来当即恭恭敬敬地行礼:“参见陛下。” 有就算是行礼也是浑然一派的潇洒傲骨, 虽然只着了内衫中衣, 却不会显得狼狈滑稽。 许榴怔愣地看着沈寄云行礼,后知后觉自己现在的处境,连忙跟着有模有样地伸出手作了个揖: “参见陛下。” 程涧的眸色更深了一些。 许榴是从来不跟他行这些虚礼的,怎么见了这个碍眼的沈寄云,却突然也晓得要对他毕恭毕敬了。 这和当场划清界限有什么区别? “榴榴,朕的身边来。” 程涧忍了又忍, 心知小狐狸从被发现变被他养在这重重深宫里,怎么能会识得沈寄云这种物,是看见小狐狸居然下意识钻沈寄云身后还是没忍住破防了。 一个初见的野男,朕居然还不如他吗? 程涧看着神情不变, 心却已经百转千回过一遭:难道许榴喜欢这种小白脸类型的?恶, 这么清汤寡水的长相底哪里看了, 连朕的十分一比不过。 程涧身后呼啦啦跟了一群宫, 许榴本来就有点怵这么群的, 如今程涧又一脸咬牙切齿要和他算账的模样, 自然更怕了。 他下意识攥住了沈寄云的衣袖, 白羽似的眼睫一低, 便沾上了一点清浅迷蒙的水色, 他眼瞳盈盈地瞥向沈寄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状元郎,你要帮帮我。” 沈寄云蓦然和他对上视线, 看这肤白貌美的少年一双猫儿似的碧蓝眼瞳盈盈如水,波光潋滟, 心里便猛地一悸。 似和这样辜又怜的眼神已经对视过千百回,心里酥麻软烂似被石杵用力捣过的靡红酒糟,浸出一点熏熏欲醉的甜蜜幻觉。 沈寄云知晓这金碧辉煌的奢靡皇宫中藏着多的是叫他这种一辈子也接触不的糜烂绮艳的事物。 这少年生了一副靡颜腻理的美貌,又怜地没衣服穿只能躲在树上,沈寄云便先入为主以为是程涧养在深宫里的宠奴。 更何况方才程涧叫他叫得如此亲密。 这样银发蓝眸神仙似的美,真不知是何地才能生养出的,想必整个天地间也只此一位了。 只是他那疏淡眉头微不查地蹙,对程涧的行事作风颇有微词。 就算是再不得宠,也不能任由底和自己肌肤相亲过的这般遭欺负作践,连衣服被恶扒了。 若不是他正巧路过,只怕是这小公子要在树上待深夜。 这么单薄病弱的身子,着了寒怕是一条幽幽的小命便就此香消玉减了。 想这里,沈寄云便安慰地看了许榴一眼。 两这般对视,在程涧这小心眼的男看来,又是另一番你侬我侬的眉目传情了。 程涧鼻子快气歪了。 这个小狐狸精,不过才分别几刻钟,就已经把他的状元郎勾得五迷三道的了。 要知道沈寄云在朝廷内的名声不是。 这个读书仿佛读傻了似的书呆子,似乎真立志要做一个古书里的高风亮节的正君子,性子清高得厉害,就连当今丞相柳昰给他下帖子也不屑看一眼,导致新科状元官路竟然还比不上后来的榜眼和探花,今天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院学士。 这样一个不受欢迎的本更应该如履薄冰些,如今沈寄云却站出来替许榴挡了挡: “臣初宫中,迷路此,不知小公子是宫中,只是瞧见小公子似乎被欺负了去,这才替小公子遮掩一二,望陛下明察。” 程涧当然舍不得罚许榴。 更何况他是知道许榴化形后便是光溜溜的,幸小狐狸虽然不通事歹知道遮羞,才没让自己的身子叫更多的看了去。 只是如今瞧见沈寄云居然也敢当着他的敲打他,程涧本来阴沉的脸上便更不看了阴云密布的简直能拧出水来。 程涧脸色沉沉,皮笑肉不笑:“沈卿怕是眼花了吧,堂堂状元郎,竟然连男女分不清吗?” 沈寄云一愣。 这是沈寄云今天第二次被骂眼神不了。 偏偏还是为了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