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看起来有摔懵了。 疼倒不疼, 只脑袋晕晕乎乎的,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程涧的袖子里到了这冷冰冰的地上。 脚下踩着的白玉地砖渗着丝丝的寒意,小狐狸柔嫩的肉垫踩在上面有种被冻到了的麻痒。 房间里熏着的香太重了, 许榴嗅着嗅着便觉得头昏脑涨, 感觉明明脚下冷冰冰的, 但那股香却让他的身诡异地发起烫来。 许榴颤颤巍巍地抬起脑袋,努力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一。 那双海蓝色的睛茫然地眨了眨。 这位把持了大半个朝廷的太后出乎意料的轻。 女人穿着一席素色裙裾,黑发只用一根凤簪随意地挽着,大半如瀑的黑发蜿蜿蜒蜒地如同漆黑的河在雪白的衣褶上流淌。 她生了一张美艳到锋利肃杀的脸,光看一都仿佛要被那锋锐的美貌刺伤。 因此旁人若瞧她, 第一只会觉得胆寒,而不为她的美貌迷惑。 小狐狸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害怕,他迷迷糊糊地望了这看起来不太好惹的女人一,吓得不断往后退去, 脚下却不小心踩着了什么, 或许女人的裙摆, 或者那垂落的碍事的纱幔, 总之许榴再次变成一颗狼狈的雪白狐球, 滚了几遭最后茫然地被挂在了那纱幔上。 一只小小的, 伶仃的后腿纱幔包裹的身上垂下, 紧张地攥紧了, 在半空中悠悠地一晃一晃。 柳照雪就看那只嵌着梅花粉的肉垫子紧张地抽动着, 看起来又软又可怜,莫名地叫人想摸一摸, 恶作剧地戳一戳小东西的脚心。 刚惊鸿一瞥的那双蓝睛,生盈着一层亮晶晶的泪膜, 鲜活明亮地一下子叫整个死气沉沉的宫室都好似活过来了。 柳照雪慢悠悠地眯起了狭长的凤眸。 小狐狸委屈死了,他不知周围发生了什么,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不该出现在这里,被纱幔裹住了也不敢叫,恨不得让自己原地变作空气消失。 个又乖软又可怜的孩子呢。 柳照雪想。 一看就知很好欺负。 她微微地弯下腰,要伸手替那小可怜解开束缚。 程涧咬紧了牙关推开了那磕头求饶的侍女:“就算原来朕想饶你,现在也饶不了了。” “陛下!莫要惊扰了娘娘!”素心姑姑使了个神叫人把那苦苦哀求的侍女拖出去,程涧却已经闯进了那重重的纱幔后。 他抬手把那只可怜兮兮的吊在半空的小狐狸抢柳照雪一步捞进了怀里。 “不劳母后费心了。” 程涧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那一刻吓到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的。 只抱住小狐狸微微颤动的手出卖了自己的主人。 柳照雪淡定地收回手,好像刚的意动完全不存在。 他看着小狐狸落在程涧怀里好似终放下了心似的,呜呜咽咽的,和个小孩似的要往程涧怀里钻。 尾巴也柔柔腻腻地勾着男人的手腕,叫声甜软婉转,真真个浑然成的小狐狸精。 柳照雪眸里带上了一些玩味。 “看来皇帝倒对这只小东西爱重的很。” 程涧抱着狐狸,来已经安静下来的身却骤然变得越来越滚烫,抱着小狐狸的手也抖得停不下来。 “只皇帝要记得,切莫玩物丧志啊。” 女人幽幽地笑起来,如同一张素白如雪的鬼面,看得程涧一阵恶寒反胃。 他额上滚下一滴冷汗,脸颊上却泛起发啥似的滚烫红晕,咬着牙: “母后不,最希望朕,玩物丧志吗?” 他嫌恶地看了一仍然端坐在矮几后面的女人,越发觉得柳照雪装模作,挥了挥袖子径自离去了。 柳照雪只抬起皮看了这轻气盛的皇帝一,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已经微微凉却的茶水啜饮了一口。 素心惊魂未定,低声:“娘娘,陛下他,越发不懂事了。” 柳照雪漫不经心地勾着唇角:“管他呢,左右也翻不起更大的风浪了,涸辙之鲋,又有何惧?” …… 程涧回到自己的宫室时,额头上的汗再也止不住,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他咬着牙猛地扶住门框几乎就要立刻倒下。 “哎哟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