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伸手摸了摸一下他胳膊。 果然，他胳膊上每一块肌肉都是紧绷着，像是压抑到极点。 “三哥，” 她口干舌燥，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可是又卡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一儿，道，“你，你之前说喜欢我，是真吗？” 她说话时候，看见他黑墨如面夜色眸子骤然亮了起来，让她心都是一颤。 他笑了一下，然后垂眼，反手握住了她搭在他胳膊上手，握紧，又像是把她捏疼了似又小心地松开再握住，低声道：“你不信我吗？” “是有，是有那么一点不信。你知道，你又没有对我多好，不说小时候你又凶又恶事吧，是下乡后，你也没给个好脸色给我，一天到晚人憎鬼厌凶巴巴，要不然蒋姗姗也不说我巴巴地追着你下乡，你却正眼也不给我一个了......” 原本她还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这儿开始数落起他来，话却突然流利了起来，“叭叭”，像是数落个没完。 韩东塬握着她小手，听她数落己，原先还颇有些懊恼，可听着听着到最后却忍不住低头笑了出来。 程柠：“？？？” “喂，你没听到我说话啊？说你对我有多差很好笑吗？” 她气道。 “没有，” 他捏了捏她手，道，“你知道我从小到大都那，” 在她一怒要抽手之前赶紧握住，道，“我改还不成吗？后我只对你笑。” 程柠：“......” 好酸啊！ 她脸一下子诡异地红了。 她开脸，然后听到他又道：“柠柠，我只是喜欢你，你可怀疑任何东西，但不能怀疑这个。” 因为我喜欢你，所一刻不能忘。 因为我喜欢你，所甚至不能跟你好好说话。 因为我喜欢你，所见不得人靠近你多一点点。 因为我喜欢你，所肯定不让你下乡。 因为我喜欢你，所在见到你出现在这里那一刻为己出现了幻觉。 因为我喜欢你，所不敢在家里露出分毫，怕你姑姑立时把你弄回北城，后他想见她一面都见不到。 ...... 他看着她。 这些他都没有说出口，但一句句却又像全在看着她黑漆如夜眼睛里，百转千回。 程柠在他目光下，脸越来越烫。 想说什么，竟然又卡住了。 怎么这，怎么这？ 她被他看得脸已经快烧起来。 而被他握着那只手也越来越不在。 他手那么烫，满满都是厚厚得茧子，握得人又热又硌。 她抽手，却反而被握得更紧了。 然后觉到他靠近，整个人又落入了他怀里，她忙推他，却听到他低声道：“一下，柠柠，一下，我什么都不做，让我抱一下......你之前不是说做梦吗？我也常常梦到，梦到你，明明离得那么近，但却又那么远，完全触摸不到，不管怎么够都够不着......” 程柠一下子僵住，原先推他手也慢慢软了下来。 是啊，他们曾经离得那么近，可却又那么远，那几十年，她那看着他，看过无数无数个不同面目他。 她一个人其实很寂寞，很想有一个人说话，很想跟他说说话，她也知道他很孤寂，他年轻时候多热闹啊，边永远都有一帮朋友，活得张扬又恣意，可是在那座宅子里却是几十年如一日孤影，她看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吃药，一个人对着落地窗看海上落日，一个人在黑夜里喝酒，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候也想跟他说说话，安慰一下他，问一问他，但他却连看都看不到她，更提说话。 她在他怀里，也慢慢软了下来。 眼角有一滴泪滑了下来，滴在了他怀里，消失无踪。 活着，可拥抱，对一个曾经死去人来说，是多么奢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