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攥紧了拳头,直视着邱童,半晌笑了出来,“邱医生想象力真丰富啊。” “有证据,警方在当时给沈瑜尸检的时候发现她做过药流,谢恒远死后以为是他的,是他写的信诱骗了沈瑜,使其怀孕然后抛弃了她。 但事实上,沈珂你告诉阿南当年写信给沈瑜的x先生是你,你是喝醉了说漏了,还是因为你的主人格爱上了阿南,可你看到护身符就明白,阿南不是真的爱你,所以你发了狠,你向来这样,谁让你心里难受,你就要让谁难受。” “别说了。” 沈珂像是极其激动,喊着。 “那个让沈瑜怀孕的男人是谁?顶替你和沈瑜见面的男人是谁?你一定知道,那个男人对沈瑜造成了很大伤害,沈瑜不仅仅心灵上受了你的欺骗,身体上还被伤害了。她是你的姐姐,即便曾经对不起你,可你未免玩得太大了。 她那时才十七岁,你也才十五岁,你究竟有一颗怎样的心。我真想不到,沈珂那年你十五岁,会做这种事。” “哪种事?” “你找了个男人强迫了你姐姐。” “什么叫强迫,你们没看沈瑜后来写的信吗,是沈瑜自愿的。她没有被强迫,我也只是找个喜欢沈瑜的人和她见面,是她害怕被x先生抛弃,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主动献身,想用身体绑住他。缺爱的人总是在感情里特别卑微。她虽然只有十七岁,可她骨子里犯贱啊,为了留住一个男人,不择手段。 我不过是怕露馅,其实也怨我,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掩盖下去,我也想收手了,写信说不见面。可她疯了一样,非要见面,是她一开始非要见面。我怕暴露,所以求了那个谢恒远来帮忙。谢恒远喜欢沈瑜,我早就知道,他几次放学跟踪沈瑜,还被我哥骂过。 可他胆子那么小,连表白都不敢,我也是没办法了,为了安抚住沈瑜。我必须找人帮我。 我和谢恒远说,我姐姐交了笔友,但笔友是我,我只是和她开个玩笑,我姐姐很喜欢那个笔友,你就替我见见她,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对一个暗恋沈瑜的男生来说多好的机会啊,谢恒远就同意了。可谁想到啊,沈瑜主动献身了。 可沈瑜都这样了还不肯放弃自己虚假的人设,她在信里爱的疯狂,可在表面还要装作和谢恒远不认识,其实就是骨子里瞧不起他嘛。竟然还在写信。 谢恒远也看透了她的虚伪,她根本就没瞧得起他,可又那么精神上依赖,真是矛盾。 谢恒远想和沈瑜说清楚,我却拿他和沈瑜上床了的事威胁他,说他就是诈骗,他害怕了。开始躲着沈瑜了。 你们看,一个男人嘴上说多喜欢你,关系到自身安危和利益,还不是分分钟抛弃你。沈瑜和沈珂一样傻,也一样可怜。即便拼了命不择手段的想要得到爱,最后才发觉,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人真的爱她们。” 沈珂双眼迷蒙的看着前方,“纸包不住火,沈瑜发现了真相,然后她就死了。这就是故事的全部。” 沈珂的话掷地有声,让屏幕前的所有人都惊了好久,没有说话。 邱童皱眉,“所以,那个男人是谢恒远?” “对,他后来自责的受不了就跳楼了。” “可你给沈瑜写的信在谢恒远书桌里。谢恒远真的是自杀吗?不是你为了摆脱调查而杀害了他?” “我没有,那个傻子就是傻子,胆小会让人变得卑微而可怕,愧疚足以杀死一个脆弱的人。更何况你们有什么证据表明是我杀了他,我根本没杀人,也无需杀人。” “所以?” “所以这就是沈瑜案子的真相,我之所以愿意说出来,就当做是报酬了。因为你们全都被我利用了。你以为能挖掘出什么?说实话最初对阿南,我也是故意的,喝醉了的是沈珂,不是我。 我这个次生人格,偶尔才能出来溜达,其余时间困在沈珂的躯体里,看着沈珂做那些愚蠢的傻事,沉浸于别人给她的委屈中自怨自艾,你知道我什么感受吗? 我尝试劝导,可沈珂只当我是她的心魔,每每我在心里和她说话,想让她为自己抗争,可沈珂就以为这是心魔作祟。不断地反省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恶毒的想法,真是可笑至极。 你知道我这些年什么滋味吗,你不知道,没有人懂我的感受。若我和沈珂一样,不知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她在做什么的时候我没有感知,便不会痛苦。 可我这个,你们口中的次生人格,所谓的一场病。明明白白的感受着她承受的一切,却无能为力,困在她的身体里不见天日,和坐牢一样,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只有在她被刺激到受不了了,主动退却时,我才能控制身体。我有时候就觉得我是她身体里的魔,说不定,我就是恶魔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的,从一开始就故意的。” 邱童皱眉,“你一开始在沈珂遇到阿南时,看到他身上带的护身符,就知道阿南为何而来,你按兵不动等着沈珂和他如胶似漆,或许中间你出现过,假扮了主人格,引诱过他。 等情到浓时,你把当年沈瑜死亡真相告诉阿南,然后让阿南知道你有双重人格。引诱他挖掘你的病,挖掘真相。为了让你出现,我们必然给予专业的刺激。 而这个刺激,会对主人格相当大的打击,然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占有这具身体。一直是你引诱我们一步步到今天,你好夺取沈珂身体绝对的主动权,是吗?” 邱童一字一句。 监视器屏幕这边的庞蔓直觉脑子嗡的一下,多么缜密的计划,一步一步。可,庞蔓觉得惊讶的同时,却又感受到了一丝矛盾,忍不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