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一点,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下午,余之野和母亲刚下长途汽车,客运站就在火车站对面。 舟车劳顿,还因为病痛,余之野整个人都很虚弱。他口渴,母亲给他买了汽水。 他们坐在背阴的角落里,就在这时一个比余之野矮一头的小男孩,穿的破烂,不知从哪冒出来,拽着刘莹的衣角,“阿姨,阿姨,能给我买个面包吗?” 余之野寻声望去,他努力地眯起眼睛,可也只看到了个衣服轮廓,他那时眼睛刚刚病变,没完全盲,外加当时正好一阵乌云遮住头顶骄阳,有一瞬间的暗,让他眼前反而清晰了几秒,他看到了那是个男孩。只是那张脸,他看不清。 母亲刘莹看到小男孩蹲下来,似是拉过他的手,又回头看了看余之野,问着那个小孩,“你妈妈呢?你家大人呢?怎么就一个人。” 那个小男孩却摇头,一直叫着饿,甚至乞讨一样的跪下来讨要面包。 刘莹拿出了包里带着的面包。 余之野询问母亲是走丢的小孩吗,母亲只说好像是,要报警。但母亲又说火车站没看到警察,外加余之野当时还发烧了,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他也不记得母亲最后怎么办了。 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傍晚了,躺在小旅店的床上,母亲在一边正穿外套,说要送那个小男孩回家。 母亲给他掖好被子让他先睡,她说已经问过那孩子了,估计是附近走丢的,说不定人家妈妈着急呢,要赶紧送那孩子回去。 余之野最后迷迷糊糊就记得这一句,然后就又睡了过去。 然而再等他醒来,是被渴醒的,他摸索着打碎了床头柜上的杯子,下地又被碎瓷片扎了脚,他喊着妈妈,可没人回应他。 他只能眯着眼睛,模模糊糊的凭着仅有的视线推开门,四处找着母亲。 有旅店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已经是第二天快中午了,他睡了很久,他母亲一直没回来,还问他续不续房间了。 余之野身上没钱,可他那时到底已经八岁了,看不见,人发烧,可脑子是清醒的。 他先是在旅店门口等,等到下午还不见母亲,他就请旅店的人帮忙找。 后来他就报警了。 因为母亲到第二天晚上都没出现,这就完全不对劲了,因为母亲不会这样丢下他不管,八岁的余之野觉得母亲估计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报警,派出所的人看他是八岁的孩子,问大人还有谁在。余之野只说是母亲一个人带他来的。老家那边也只有姥爷姥姥,因为余之野的父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去世了,他父亲那边也没有什么亲戚。 警方联系了他老家的亲人,他表姨过来接的他。 余之野一开始不想走,要等他母亲的消息,表姨陪他等了一个多礼拜也没有任何消息。 他一遍一遍和警员说着他母亲失踪前的事,是送一个走丢的小男孩回家,可警方找遍了四周,也没有找到他口中说的小男孩的任何痕迹。 甚至旅店的人说根本就没见过别的小男孩,只看见她母亲带他一个人来的旅店,但刘莹出去的时候没注意。 周围走访,也没人见到那天刘莹和一个小男孩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