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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汪卓然、马明和侯明昊、小陈、左楷集合,准备外出,进行测试。
“左楷,写入的功能要作调整,得保证设备接入通道后,最大消息长度不小于200字节。”
测试结束后,侯明昊对设备的问题调整作进一步要求。
“好的,侯博。”
突然,不远处的天空盛开一朵信号弹,身上的通信设备闪烁着紧急集合的命令。
汪卓然和马明心道不好,恐是印军又试图挑衅边境线,便决定立刻送研发小组回营后,赶去支援。
返回营地的途中,大家都走得快速且沉默。
此时人间正是三月天,片片芳菲开满长京之时,却开不进这巍峨高耸的阿什喀山。
“侯博,已安全到达营地,我们就在这分别吧。”
汪卓然和马明心有所系,匆匆转身跑去集合。
侯明昊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没由来悲恸,喊住两人,温声叮嘱:
“小心对面,安全回来。”
汪卓然、马明和研发小组视线相交,见他们眼里流露出的无一不是担忧,两人神情肃穆,站直身体敬上军礼,仿佛无声承诺,他们一定会平安归来。
侯明昊一行3人,目送战士们集合往湳州河谷出发,紧张的拉锯氛围一触即发。
“侯博,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们好像要去打仗。”
程洪带领着一支队伍,小陈看到了才19岁的程向荣,还有和他们一起测试的汪卓然、马明,护送他们来到这里的萧思齐。
望着远去的队伍,明明是一个和平的国家,如今这般直面紧张胶着的战时氛围,他没由来得心慌。
“听说齐团长现在还在前线誓死捍卫领土,我们就这样干等着,什么忙也帮不上吗?”
左楷道出担忧。
“我们的使命不同,但为之奋斗的终点一样。”
目送着有序的队伍渐行渐远,侯明昊的内心异常坚定,他无比相信自己的国家,相信为这个国家付出的人。
他们或许各行各业,或许素未谋面,也或许血肉至亲。
可他们无论身处怎样的时代,成为什么样的人,都来自同一个国家,被泱泱华夏庇佑着。
如若有敌来犯,从不吝啬挺身而出的勇气,用生命保护国土,用热血谱写赞歌,以至华夏熙熙国土之上一直有人类的赞歌流唱,永无绝响。
此话一出,似蕴含无穷的力量,抚平了左楷的忧虑和小陈的迷茫。
侯明昊一夜无眠,直到次日天蒙蒙亮,飞鸟归,战士回,他听到部队返回的动静,立刻起身出去迎接。
队伍行走的安静,其中有啜泣声,带领队伍的程洪不见了,队伍的后面多了二十几个五官凸出、皮肤黝黑的外国人,想来是抓获的印烛人。
“马明!”
侯明昊眼睛一亮,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快步奔跑上前,仔细一看,马明脸上早已涕泗横流,心里咯噔一下,立即问道:
“程队他们呢?”
侯明昊以往的人生里,所有面临重要抉择的时刻,正常人应该有的紧张,他从来没有过,然而此刻却紧张到不敢听马明的回应。
“侯博士!”马明见到侯明昊,终于控制不住哭嚎出声,悲痛地抱住他。
“他们,都牺牲了!!!我再也不能和他们说话了!”
侯明昊印证心中所想,听着远处战士们稚嫩的啜泣声和马明的哭嚎,悲痛万分,再也支撑不住,带着马明跪坐在地上。
昨日还如此鲜活的生命,今日已烟消云散,落得了个干净。
想想马明比他,只会更加悲痛欲绝。
恰好此时旭日初升,微微阳光越过巍峨山脉的雪笼罩住两人,勾勒出一层温暖的金边,像拥抱,像抚慰。
实际上,他们赤手空拳,把持着刀枪棍棒的印烛人打的落花流水,还擒获了对方首领。
他们痛的是,自己的战友再也不能站起来。
不能给心爱的人做饭......
不能给父母养老......
见不到即将出世的孩子......
不能笑得像三月暖阳......
只能一抔骨灰长眠于黑魆魆的大地之下,冰冷荒芜。
一想到这里就恨不能拆其骨,饮其血,啖其肉。
“我们蹚河时有人被激流冲散,我和卓然会水,把战友们推了上去,最后卓然为了把我推上岸,没能上的来,阿什喀的河水有多凉,卓然得有多冷啊!”
“思齐本来在摄像取证,看到小张被那群畜生围着打,也冲进去投入战斗,挡着石块、棍棒,思齐活生生被打死了!我帮不了他!我没上前去帮他!”
马明声音嘶哑,内疚自责,其实当下的情况他正在拼尽力气战斗,脱不开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