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刃停在了温如月的眉心前,温如月阖眸蹙眉,吓了一身冷汗。
郝特的武功水平在冷思冰之上,这一剑下去,想必是有准的,他纵然知道这剑刃伤不到她们,无非是想替冷思冰树立些威信罢了。
“郝特!”冷思冰举手示意郝特放下剑。
温如月方才舒了一口气,慢慢放下双臂。
冷思冰面色淡然而从容,对梁若水道:“对,没错,这是温如月。但你在问此事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本官,你多次闯入本官的卧房,究竟目的何在?又是为何来这里做捕头?”
梁若水顿了顿,轻声开口道:“其实我也并非想为难你们,只是想知道一些战红门的事。所以在听闻冷大人被调来宋城做县尉后,我便作为胜出者,选择到衙门来当捕头,就是这样。”
语罢,她又抬眼望了一眼温如月,严肃道:“如月是怎么一回事?”
冷思冰迟疑片刻,想着这事也瞒不住,便回道:“其实也没必要瞒你,反正就是没真处死温如月,她以后叫顾向阳,是本官的侍从。”
他说完拧了拧眉,眉眼间泛出疑色,狭眸盯着梁若水,又道:“那你呢?如此大费周章跟着本官来这里做捕头,是想知道战红门的什么事?”
梁若水不答反问,语气又忽而冷厉了几分,“那其他失败者呢?这假的处死是你接到的密令,还是私下搞的小动作?”
冷思冰未言语,神色间依旧是一副猜忌之色,他搞不清梁若水的目的,犹犹豫豫说不出口。
温如月看不下去了,弱声道:“是冷大人违抗了朝廷的命令,一人承担了所有风险,才救了我……大人他痛恨这制度,这两年来并未按规定处死失败者。”
冷思冰和郝特心头一紧,纷纷以愤怒的目光投向温如月。
冷思冰眉头紧蹙,“你这就都说了?!说好的保密呢?”
语罢,他又一副愁容看向梁若水,内心深处已是波澜汹涌。
温如月却不慌不忙,慢声解释起来,“大人,我当然知道此事不便声张,但您放心,若水姐姐她真的不是坏人。她知道我曾做毒药企图毒死您,却没有揭发,所以她和我们是一路人,都是痛恨战红门这残酷制度的人。”
郝特闻言,脸色激变,“你曾企图毒死冷大人?”
温如月心中一虚,忙尴尬地摆了摆手,语声也立马弱了下来,“呃,不是……那个毒药才做了一半,再说,这不也没下手么?”
她慌得咬了咬唇角,面上生了不少委屈,“其实后来我和若水姐姐还商量着在战红门内造反来着,她还说要帮我,所以若水姐姐她真的不是坏人,告诉她无妨的。”
冷思冰忽而瞪大了眸子,“你还要…造反?”
郝特也是吃了一惊,“我说你那会儿怎么三番五次找耿大夫索要有毒的药材,果不其然,有所图谋。”
温如月撇了撇唇角。
梁若水见温如月已经解释得差不多了,便继续说了下去,“想不到冷大人竟没有处死过失败者,那看来你我确实是同路人,都想铲除这制度。我来这里跟踪你,无非是想知道这制度的真相,如此残酷的制度究竟是被何人篡改的。”
冷思冰眯了眯眸子,“篡改?不是一开始就是这制度?你怎知是被篡改的?”
温如月和郝特也恍惚间打起了精神。
梁若水淡淡点头,“四大武院最初是枢密院秘密设立的,制度并未对外公开过,这制度也是我后来从民间听说的。”
“但两年前我曾向枢密院打听过,称并未设立过此制度,怕是被人私下篡改了,或是交接出现了问题,但由于事关重大,且已过去多年,便没有人愿意再深究了。”
冷思冰又道:“那你深究是为何?”
梁若水继续道:“我始终觉得这制度太过草菅人命,良心上过意不去,所以才潜入战红门调查。这两年来,我多次试着找制度手册或是相关密文,却一无所获,都被你藏起来了。”
闻言,冷思冰略一沉吟,蹙起眉,仔细回忆了起来,“这制度确实是手册中所写,只不过并未提及设立的背景。前任门主与我交接时,只是要我通读手册内容,并按照规定执行,所以我也并未在意这手册本身有何异常。”
梁若水又道:“这手册现在在哪里?”
冷思冰道:“手册现在还在战红门,过两日应该会交到司徒威手上。”
梁若水眉头一紧,“这下可难办了……”
冷思冰一声轻叹,眉间流露出些许忧色,“是啊,现在贸然去战红门查看制度手册不大可行,司徒威与我们结了仇,想必也不会配合。”
“不过,四大武院都是这个制度,我们倒是也可以申请去汴京城的功青院调查,只不过还要先等查明这宋城衙门里的县尉大人被害案后,再想办法。”
梁若水眯了眯凤眸,仔细琢磨了好半晌,似是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于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