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缩在莫待身边逗饭团,假装没听见。
莫待摸着下巴道:“这方远逸有点意思,自己不与琅寰山打交道,也不让儿子参与。该说他恪守呢还是死板?”
余欢道:“应该说他头脑清醒,有心胸,有远见,也有城府。方远逸的过人之处公子日后只会知晓,今日暂且不论。”
“听说他以锁灵术锁了方星翊数万年的灵力,此事属实?”
“属实,不然以方星翊的天资早已是上神之身。”
“又是一位天之骄子。仙界还真是人才济济!”
“方星翊确实是百年难遇的人才,先生很欣赏他。今年方清歌点名要他带领海神门的弟子来琅寰山修习符咒术,或许到时候你可以见到他。”
莫待两手一摊:“我就随口一问,才不想看见这么麻烦的人。”
桔梗哼道:“能有多麻烦?他又不敢怎么地你,你怕他作甚?”
余欢扶额,做无奈状:“不过就是一块糕饼,辛苦你还记着!”
莫待戳戳桔梗气鼓鼓的腮帮子,笑问:“方星翊怎么地你了?”
余欢笑道:“说起来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天方星翊来姻缘殿向先生请教事情,临走时看见这丫头端着一盘红豆糕经过,一时童心大发,诓走了一块最大的。那红豆糕是先生最喜欢的,虽然先生不在意,可这丫头却记恨上了,说先生还没吃上,倒便宜了旁人。从前每每说起方星翊,必得捶胸顿足痛斥一番才肯作罢。后来我们都不提这茬,怕刺激到她。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以为她已经忘记了,没想到竟还记着。”
桔梗黑着脸道:“他诓我就是不对,何况诓的还是先生的东西。我绝不原谅!”
“红豆糕啊,好吃么?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呢!”莫待馋道。
“先生吃的东西能差么?等等,这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你明白么?”
“明白,明白,我特别明白。”莫待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诓人确实不对,你气也是正常的。要不这样,我找机会也诓方星翊一回,帮你报仇,如何?”
桔梗立时笑逐颜开:“果然还是你对我好!不枉咱俩好一场!”说罢又冲余欢皱皱鼻子,“不像某些人,明明知道我有气也不帮我出气,还笑话我小肚鸡肠,劝我要宽宏大量。”
莫待瘪嘴道:“鄙视他,使劲鄙视!有气就得出气,有气不出很容易郁结于胸,伤心伤肺伤身体。不划算,天大的不划算!你等着,等哪天我狠狠敲他一笔,气死他不偿命。”
桔梗乐得咯咯笑,仿佛已看见方星翊灰头土脸,自己“大仇”得报。
余欢苦笑:“公子,这丫头已经被先生宠得无法无天了,你可千万莫要再助长她的气焰。”
“我家桔梗是个好姑娘,才不会无法无天呢!走,我带你看个好玩的。”莫待一手抱着饭团,一手牵着桔梗出了大殿。两人叽叽咕咕,说着笑着,不知道又要折腾什么新花样。
余欢叹道:“这一大一小凑一块,真真合了紫苑那句话:姻缘殿的屋顶没被捅个大窟窿,就该谢天谢地。”
梅染细品青梅茶,凝视着姻缘殿前的红豆树,一直没有说话。
过了两天,最终的座次排出来了,魔界的人第一次出现在名单上,且位置居中,排在萧尧的特使之前。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对此,仙界的说法是,今年谢轻云入了风神门下,谢家成了仙门亲眷,这邀请帖自然不能少,地位也得提一提才不丢风神门的位分。
谢轻晗无暇分身,和众臣商议后决定:请谢青梧出山,赴琅寰山之约。他刚将这事跟谢青梧说了,莫待的书信到了,信上只有寥寥数语:淡然处之,谨防有变。代问大公子安。他与谢青梧合计一番,决计让谢轻尘出马。他连夜写了一封告罪书给梅染,大意是:承蒙先生邀约,本当亲自登门道贺。奈何魔界运势衰落,又逢多事之秋,实在无可用之人。万不得已,只能遣兄长送去魔界上下的祝福与敬意。兄长体弱,常年闭门养病,人情世故不甚通达。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梅先生宽恕……云云。
梅染将信拿给莫待看。莫待懒声道,无所谓的事。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我正想听大公子抚琴。梅染回头跟余欢说,谢轻晗身体欠安,又与旁人不熟,将他兄弟俩安排在一处,方便照顾。这样一来,谢轻尘的位置便到了风神门下,又高出原先的一大截。
余欢前去回话,方清歌对这个安排颇有微词,说了句“谢家可真是找了个好靠山”!雪庆霄笑道,素闻谢家兄弟感情深厚,如今又成了仙门亲眷,安排在一处合情合理。余欢淡淡一笑道,先生是为了大局。
方清歌再要说话,见余欢已转身离去,知道事情已成定局,虽不乐意也没办法,只得依了。倒是雪庆霄,似乎很乐意这样的安排。方清歌心气不顺,少不得要跟雪庆霄抱怨。雪庆霄只是听着,稍微应付了几句便作罢。
雪凌玥见座次表上没有莫待的名字,知道是梅染的意思,便没多说。昨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