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穷凶极恶的眼神明显想将芥末吞吃入腹。 水果刀能一刀钉住蛇的七寸，自然也能让狼一刀毙命。 空间戒指里预备有一卷干净又结实的黑色垃圾袋，一卷足有一百个袋子。 芥末取了一个袋子放干净狼血，又取一个袋子塞进狼身，两袋东西都暂且收进空间戒指储存。 处理狼身的时候，芥末发现这匹狼的牙齿缝里还有新鲜的碎肉，也不知道是刚刚吃了什么，不过这个寂静的山林显然没有看上去那么安全。 准备工作完成，芥末半走半滑着下山。 今天穿的是一身自购的冬装，普通的连帽运动装款式，带着拉链的小口袋都藏在衣服内侧，此刻把兜帽的帽檐拉低，风雪中也看不清帽子下的五官。 芥末挑着柴火一路上摔了好几跤，沾染了雪泥的衣服看起来格外狼狈，这成功让衣服完成了从崭新到陈旧的蜕变，磨蹭到山丘底部的时候，枯树林里有了人声。 芥末借着休息的假动作远远观察，枯树林里的人同样都是在捡柴火。山下远没有山丘顶部陡峭，这些人却都走得十分艰难。 看起来这里的人的身体素质远不如芥末，这是个好消息，芥末的安全程度直线上升。 树林里捡柴人的工具最多的就是铁棍和铁锨，没有看到斧头和锯子，大概枯树林真的不允许砍伐。不过捡柴的人也会折些枯枝。 这里的人即使看到芥末也没有太大反应，虽然芥末身上的衣料和这里的有很大不同，但因为摔跤太多次，一身泥土混着雪粒，衣服单看表面就一样灰扑扑，不上手根本察觉不到区别。 因为没有感受到太强烈的排斥，芥末成功混迹到人群里，很快找好了尾随的目标。 柴火担子大抵都是大同小异的，靠着耳聪目明，芥末锁定了几个闲聊中透露出目的地的中年女子，她们都是准备捡柴火出售贴补家用的，这样大雪封山的天气最能卖得上价钱。 进城的路只有一条，芥末不紧不慢坠在行人身后，轻轻松松混进城里。 这座城根本没有城墙，仅有一条几米宽的河流环抱，看起来颇似护城河。进城要通过架在河上的一座石桥，入口处根本没有岗哨。 不过城内家家户户的围墙都建得很高。 芥末猜测，可能是因为冬季河流冰封，只有围墙够高才能抵御野兽。 城内有平坦的水泥地，各家各户门前的道路都已经清理干净积雪，不过可能是因为没有抛洒防滑材料，地面走起来依旧很滑。 前面挑着柴担的人在街道上缓缓前行，每隔一段距离就吼上一句“卖柴咯”，想买柴火的人家就会打开院门出来查探。 芥末远远观察了几次双方的交易，很快就掌握了一担柴火的市场价格。 这些买卖柴火的看起来都颇相熟，芥末没敢出声喊，就坠在其她卖柴人身后碰运气。 雪天还是带来了一些好运气。 有户人家出门慢了一步，叫卖者的柴火已经卖了出去，芥末拘谨凑上去两步。 买主是位头发花白的女性，看起来和萧奶奶的年纪差不多，不过对方的体魄远比不上萧奶奶，行动时脚步蹒跚。 芥末顺手扶了一把差点在雪地摔倒的老人。 “年轻人看着眼生，但心肠不错。你这担柴火要多少钱？” 芥末想着多说多错，不如装哑巴省事，于是伸出一个巴掌凑到老人面前。 老人没急着讲价，而是从柴火捆里抽出一根折断。 “你这柴挑的不行，表皮都让雪水泡了，我最多能给你三块。” 芥末把头摇成拨浪鼓。这些柴是从雪堆里拔出来的，自然比不上那些从枯树上现折下来的，但三块也太少了，四到五块才是市价。 老人一毛一毛得加钱，芥末一遍又一遍摇头，终于把自己摇得有点头晕，价格于是停在了三块七毛。 一担柴换来一把手指大小的硬纸币，三张一块，七张一毛。 芥末怀揣三块七毛巨款，在城内溜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