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的脸色极为严肃，沉声道：“请客人呆在大厅不要随意移动，我们会确保客人的安全。” 芥末点头应诺，老实呆在之前休息的沙发区，默默看着一楼的几位店员忽然之间变身战士，其中更有人拖出成箱的重武器。 狭小的窗户上直接架起了重武器，连□□都没有装，直接“突突突”个不停。 面对芥末惊诧的眼神，戴上护目镜的安悦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然后继续沉迷于“突突突”。 店员们打开的窗户都位于同一侧。 建筑里和建筑外都出现激烈的扫射声。看起来并不像是与外面巡逻车之间的冲突。 芥末窝在沙发里竖起耳朵，很快发现被针对的“敌人”来自城外，店员和城外的巡逻车在默契配合对付同一批敌人。 看来并不是自己的问题。 确保突如其来的危险并不是针对自己，芥末整个人都放松了，后背塌进柔软的沙发。 虽然也很想靠到窗户边查看，可惜之前被安悦警告过，芥末也还记得自己只是个路过的陌生人，只得老实坐在原地，努力听出更多讯息。 不时有支援的店员奔波在不同楼层。 车站卖场的地下似乎藏着一个大型武器库，能供给建筑里的人进行源源不绝的扫射。这家卖场应该不是什么民间企业，普通公司很难有这样的火力支援，而且店员和外面的巡逻车配合得也太默契了。 芥末隐约又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尖锐警报声，声音应该是来自非常较的地方，看来遭受攻击的不仅是这一处建筑。 因为店员只在建筑内扫射，所以暂时没有出现什么伤员，不过从扫射的声音上听来，敌人似乎前赴后继源源不绝。 僵持的局面持续了有半个小时左右，一楼的店员关闭了卖场一楼的所有门窗，负责扫射的店员开始上移。 看来情况不怎么美妙，敌人已经进攻到近处，所以一楼对外的通道都必须锁死。 芥末站起来询问：“请问我是否能帮得上忙？” 安悦安抚道：“客人，请不要紧张，还没有到危机时刻。不过我们要转移到上层以方便瞄准。客人不如先到顶层休息？” 芥末从善如流得点头，被安悦从电梯护送到顶层休息室。如果一楼的店员都要撤离，芥末一个陌生人也不方便独自呆在人家的卖场。 顶层的休息室内也有一个小窗户，虽然窗户锁着，芥末也得以从透明的玻璃窗看到了所谓的敌人。 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雪白的毛茸茸的团状动物。 这些动物长得就像放大版的毛绒球，圆嘟嘟的身体覆盖着一层又长又软的白色厚毛层，白毛中看不到四肢和五官的存在，软弹得仿佛没有骨骼，却又能借助绒毛在雪地上灵巧弹跳移动。 毛绒球能弹跳的高度不超过成人手掌的距离，所以芥末在建筑内也感受不到这种动物弹跳所带来的动荡。不过这些动物可以借助踩踏同伴的身体增加高度，所以一楼的店员才会撤离。 目前看来，二楼的窗户暂时没有危险。 芥末注意到，因为地上堆积了太多已经不会动弹的毛绒球，毛绒球的阵线正在缓慢向城内推进，巴士巡逻车已经退到两条街之外，车的数目在不断增加。 巡逻车里的神射手不仅会精准解决毛球动物，还会把不再动弹的战利品扔到车上，似乎每装满一辆车，满载的车辆就会离开，换一辆空车再次顶上。 从巡逻车上的人的身形来看，这些毛球动物最小的只有巴掌大，最大的也不到半人高，因为都是被扫射了结，所以也看不出它们到底有什么能力。 芥末注意到，卖场店员看向这些毛绒动物的表情有些奇怪，那眼神就像饥饿的人看一顿大餐。 不管是店员还是巡逻车都很从容，车站卖场外面已经堆积了两三层的毛绒雪球，但是依旧有新的雪球潮水般涌进城市的街道。 巴士巡逻车且战且收战利品，卖场里的员工却只负责扫射，机动人员乘坐电梯给她们补充成箱的弹药。 半夜三点，大雪骤歇。雪停仿佛是一个讯号，外面不再有新的毛绒动物出现。 激战了一夜的店员们看起来非常精神，一半被主管勒令去休息，另外一半继续值班，于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打发漫漫长夜。 芥末又被主管请到了一楼沙发区休息，安悦简单得解释了一下外面的东西。 “外面是我们春苑城的特产，雪绒球。” “虽然它的外表很可爱，但一定不要轻易靠近它们，它们可以轻易吞噬消化各种血肉和植物纤维。被它们的消化液溅到就像遭遇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