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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1 / 2)

时间过得飞快,一场春雨过,万物向阳生,驿站后院桃树枝桠上长出了朵朵花苞,拂面的清风还在,早早地,驿馆众人就开始忙活起来,小厮给来往的住客牵马,门前卖早餐的摊子也支棱起来,

宋挽今天卯正起来,让人买了门口的馄饨,心满意足的继续开始她的工作,最近的天气就像宋挽的心情一样明朗。

自从以七十两每年的租金盘下了清风楼,宋挽浑身充满干劲,每日从早忙到晚,又是看菜单,又是挑装饰,虽然她人在驿馆出不去,心却早飘到了清风楼,哦现在不叫清风楼了,宋挽重新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叫禾丰酒楼。

吃饭的地方总是得盼着年年丰收才好,粮食收成好,百姓才能好,故而取了这么个寓意。

禾丰酒楼都是临安在打理,百薇和冬葵偶尔去了都会回来给宋挽讲讲他们筹划开业的进度,几个姑娘还要商量商量屋子里的小摆件,和湖里放什么鱼,湖边种什么花......一大堆的问题都要拿主意。

忙碌的时间总是不经意的溜走,明日便是宋挽入宫面圣的时间,她未来的命运如何,都要看明日麟玺帝的一纸诏书,说句身如飘萍也不为过。

不过她不是脆弱的娇花,而是随风而生的劲草,她无权决定自己的去处,只知道不论在何种境地,她都会和命运抗争,抗争到底。

虽然她不畏惧入宫,还是想在入宫前的最后一晚,在这洛城里再走走,吹吹闽江的晚风,看看人来人往的大街,四处叫卖的小贩和人间四处的袅袅炊烟。

这是她十数年人生里都很少经历的自由。

这次她没带侍女,穿了一身简陋的白色男装,头发束了高马尾,戴一张遮半边脸的面具,一个人趁着夜色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这个点路上行人渐渐少了,还零星的有几家商铺开门,宋挽一路慢行至瓷窑口码头,向挑着扁担的老翁买了一壶清酒。

江上时不时有游船经过,能听见船上丝竹声不断,还有歌女的吟唱,舞女曼妙的身姿透着窗纸映入宋挽的眼里,大红灯笼高高挂,连在岸边都仿佛能看见船里的靡靡之风。

说不定阿娘没进宫前,也过着这样的生活吧,不,一定比这更好。她那么美的脸,那么美的舞蹈,哪怕放在宫里都是屈指可数,何况外边呢。

说不定阿娘攒够钱,嫁一个能欣赏她的公子,自己也能生在平凡人家。

“白玉一杯酒,绿杨三月时,江上明月升,与君共此日。”宋挽举着酒壶,朝着渐行渐远的游船吟唱。

“虽无白玉杯,可否得公主一杯酒呢?”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宋挽下意识地回头,见李元景正双手抱胸,靠在码头边的侧柏。侧柏生的高大,郁郁葱葱的树冠在夜里有点看不清,也可能是宋挽喝了酒,眼神有点迷迷的原因。

“殿下怎么在此?”好在她还不是全无理智,还能思考李元景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明日要入宫,今晚出来散散心,没想到碰见公主在这儿独酌,我只好来讨上一杯。”李元景说这话时,眼睛带着笑,嘴角上扬,往宋挽这边走来。

“是啊,明日就要入宫了。”宋挽抬手灌了一口酒,“殿下在宫中长大,想必对宫里很熟悉。”潜台词无非是说,你在宫里长大,怎么会不愿意回宫呢?

李元景没有回答宋挽的话,同样买了老翁一壶酒,与宋挽并肩站着,江上晚上风很大,将两人的发丝都吹的缠到了一起,又分开,又纠缠,像这世上的人,来来往往,分分合合。

“公主会怕吗?”沉默了半响,李元景开口问,一个年拎不大的女子,独自在异国他乡,面临未知的前途和命运会害怕吗?

“不会。”宋挽答得干脆,“时间不早了,明日还要进宫,殿下该早点回去。”

说完不等李元景回答,一口喝完了壶里的酒,转身往回走去,走到卖酒的老翁面前,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李元景只看见老翁收了宋挽的银子,双手合十拜谢,被宋挽一手扶住。

然后就是随着脚步摇摆的马尾,一晃一晃地走远了,老翁也背着自己装酒的背篓回家去了。

这个公主明明自己很缺钱,对别人倒是慷慨。

李元景一直看着宋挽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才收回自己的视线,自言自语地说道:“时候是不早了。”

转身离去,只留下背后沉沉的夜色,和那江上吹不尽的风。

隔天一大早,各府的马车纷纷向着皇城的方向去,不出意外地李元景在宫门口逢着了他的几位哥哥。

他如今虽未在朝里供职,但仍日日上朝听政,只是不发一言,往日与几位兄弟也只是寒暄,只是今日不同,总有几个等在这儿奚落李元景。

最先凑上来的是老四李元礼

“老九,听说这公主是个舞姬生的,说不定很会跳舞,嘿嘿,你有福了。”李元礼向来是吃喝嫖赌样样都沾,人养的膘肥体壮,此时他那小眼睛里闪着淫邪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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