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没遇到过如此难回答的问题,她是很怕,她在怕什么呢? 心好像有一点乱,思绪纷杂,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了那个最显而易见的答案。 “殿下若出了事,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得砍了我的脑袋。” 宋挽反应得快,脑子却半天也没转过来,干脆便放下不再想此事。 李元景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心上却莫名的有一点点失落,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的问题中含有的那点点期盼,自然,他也想不明白这份失落从何而来。 屋里的气氛莫名冷了下来,宋挽也觉得自己的回答似乎不合时宜,但又一时想不明白。 李元景身体好了些,也不愿在床上躺着,想着过几日应卯的事,干脆掀开被子下了床,披了一件外衣便往出走。 “殿下去哪儿?”宋挽急忙问。 “水榭。” 李元景头也没回地出了主屋,正端了一盘厨房新做的药膳甜品进来往屋里走地冬葵迎面便看见了,匆匆行了礼。 李元景却连看也没看一眼,便快步流星,跨出了院门。 林风不知发生了何事,对上冬葵递来的疑问的眼神,只能无奈耸一耸肩,快步跟上去了。 冬葵端着甜品进了屋,见宋挽一人坐在桌子上,楞楞地出神,便开口唤了两声,才把她喊回神。 “怎么,公主和殿下吵架了?” 他们看起来很像吵架的样子吗?他们明明没吵架,只是宋挽也解释不清,这股子不对劲从何处起。 没有回答冬葵的问话,她却把目光转向了冬葵端着的甜品,天大地大,吃喝最大。瞬间将刚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吃上了小厨房精心准备的美味佳肴。 李元景一路上不知怎么了,越走越快,渐渐把林风都抛在了身后。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莫名变得不高兴起来,越走越不高兴,越想越不开心。 直到走到了水榭门口,转过身来想说些什么,手都高高举了起来,见林风还在后面一路小跑,又将袖子一甩,进了书房,将打开的门一脚踹关上,把刚刚赶到门口的林风,堵在了门口。 林风一脸莫名其妙,难道是因为自己跑的太慢,殿下才生气? 可是好像不太对,他跟了殿下这几年,没见他因为什么事发这么大脾气,一定是生病了,心情不好,对,一定是这样。 林风的脑补异常活跃,就是总错过正确答案。 李元景又莫名其妙地开始了在水榭的独居生活。 —————— 自那日与李元景被迫“吵架”后,宋挽很快地将精力转投入了整顿皇子府的工作。 距离宋挽进入王府已经近半月时间,府内上上下下宋挽都已经做到心里有数。身为皇子府的当家女主人,不仅仅是一个身份,还需要握有权力和威势,这是她过往从刘皇后身上学到的。 刚好如今又出了翠儿这样的事,正好杀鸡儆猴立个规矩。有时候,一味的好脾气与忍让并不能换来别人的尊敬和喜爱,身为上位者,进退有度,行有所依才是正途。 皇子府主院 正午时分,院子里上上下下的小厮侍女全都规规矩矩地站在院子两边,不管是皇后赐下的姑姑嬷嬷,还是宫里调派,府上家奴,全都按照顺序挨个排列。 翠儿跪在院子中间,宋挽则坐在廊下,身后站着百薇冬葵,鹤言彤蔚。 宋挽没有说话,代替她问话地是彤蔚。等到大家都站定,彤蔚站在阶前,开口说道。 “今日召集大家来此,是由于府上近日发生了一件事,想必大家也都有耳闻。得公主殿下之令,今日在此同大家一起审讯。” 彤蔚用她一贯的语气,平平淡淡没什么起伏,却莫名让人感到有些紧张,眼见着阶下众人都渐渐挺直了背脊,宋挽嘴角微微上扬。 她坐在廊下,日光晃眼,无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不等彤蔚继续开口,跪在阶下的翠儿便已经害怕的颤抖起来,膝行向前。往日她若犯错,从前的主母不过是将她关在拆房,或打骂,或不给饭吃,从未像今天一样,在如此多人的瞩目之下,等待即将到来的宣判。 这种等待的过程异常折磨,远比打骂更让翠儿难以接受。 “公主殿下,奴婢知错了,请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知道公主当时肯买下她,说明她是个心软的人,自己只需可怜地求求她,说不定公主就可以放过她这次。 青儿和阿紫也站在阶下,见此场景都泪眼婆娑,心里比起其他人更是忧惧交加。 翠儿与她们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