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黑暗中,只看见书房主屋里明亮的油灯是这无边夜色中的唯一一束光,而另一头,一抹小小的光亮,缓慢地,缓慢地奔它而去。 今天说来也巧,天天跟在李元景身边的林风不在。 宋挽一路上除了摸黑找路这点小小的麻烦,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书房门口。 书房的大门关的死死的,窗子却大敞,宋挽怕冒昧敲门,扰了李元景,便小步微挪,移到了离门最近的窗前。 谁知,书房布局与惯常不同,书桌不在屋子的正中间,而是微微偏向另一边,正好就在宋挽站的那扇窗的正对面,李元景早就感觉到有人靠近书房,猝不及防,两人竟直直地对上了视线。 李元景独自在书房住了段时日,形容与往日无甚不同,着装却更慵懒些,头发也只用一根木簪束起,不见往日里琅环珠玉满身富贵,这会儿清素,与宋挽平日里倒极像。 可偏偏今日宋挽却是盛装,宋挽长相清丽,嬷嬷们看不惯这般素净的,硬是给她的鹅蛋脸画的颇有妩媚风情,衣着也不是往日常穿的浅色,而是光华的丝锦,艳丽的红色,于这一抹夜色中,提灯挑目。 很美,但也有点像半夜勾人魂魄的女鬼。 好在李元景心理素质强大,在颜值暴击下守住了心理防线,一眼认出了宋挽。然后宋挽来水榭寻他这个认知又莫名的让他感到一点愉悦,于是,他一扫刚刚目光里的警惕戒备,眼睛里溢出几分笑意,甚至还从桌案前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了门前,亲自来给宋挽开门。 宋挽见状,也很有眼色地移步到门前。 站在门口的宋挽这会儿却很有分寸的止步于此,拿着手上的食盒和灯笼,头微微扬起,直到能看见李元景的眼睛,轻声询问。 “殿下,方便进去吗?” 显然,宋挽这美貌有时候也有用,譬如,钓老板。 李元景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瞬间被蛊惑,宋挽就像画本子上写的会勾人魂魄的女妖,令人犯罪的美貌和无害。 此时,他也不犹豫,伸出手直接将人横抱进了屋。 然后低头看见宋挽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时,脸上露出一点点惊慌失措,一种报复的快感涌上心头。 李元景抱着人走了两步,放在书房另一侧的软榻上,自己则站立,身高差莫名给宋挽带来一点压力,在心里为刚才自己的冲动懊悔,正事要紧。 她转头换上一抹谄媚的笑容,笑嘻嘻地说明来意。 “殿下久不回主屋,我来给殿下送点夜食,顺便问问您明日的宴请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地方。” 李元景见她收敛了神色,便转头坐到了宋挽脚边,一只手撑着软塌,身体慢慢下压,直到将宋挽完全的控制在其之下。 “怎么,想让我回去睡。” 这句话听进宋挽的耳朵,莫名有点奇怪,特别是李元景还故意在最后一个字停顿一下,两人现在又保持着这样一个暧昧的姿势,很难不让人想歪。 书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外面的鸟叫虫鸣声都从耳边消失,留下的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便没有任何。 偌大的书房如今好像只剩下眼前的这一方天地 宋挽脸上莫名烧起来,窄小的空间让人的呼吸都不太畅快,以至于宋挽轻轻张了嘴,想要说什么,但显然,她什么也来不及说。 李元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而且,怀里这个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两人合该如此。 冰凉的唇瓣相贴,柔软的触觉让宋挽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好在大家都是新手,李元景也很克制地没有想要深入探索,浅尝辄止一霎,便分开了。 但他的手还撑在她身侧,眼睛里有点还没来得及消退的欲望。 李元景轻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转而便从软塌上起身,坐到了书桌前,只留下一句。 “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回主屋等我。” 只是声音不像刚进来时那样带着点戏谑和调笑,显得有些喑哑,让他的掩饰显得有些刻意。 宋挽也昏了头脑,直到回到主院,才惊觉自己手上还提着食盒没有给李元景,以至于院里姑姑嬷嬷们都以为她被李元景拒之门外,少不了一顿安慰宽抚。 宋挽脑子还是乱的,根本不知道这些嬷嬷们在说些什么,只跟着点头,像个木偶娃娃似的。更是把院里一众仆婢拦在了门外,自己独自进了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