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尼拉再次睁开眼睛,透过木质窗户看到了北岗层层叠叠的蓝灰色山峰和远方广阔的绿色田野。在阳光下斑驳树影中,在随风摆档的树枝上,嫩绿的树叶偶尔会显出金子般的色泽。阿尼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死亡的阴影在这一刻仿佛飞离她而去。
''我想自己显然不是在医院里,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事实上我的眼睛从来没有看的这么清楚过。
若非是医疗技术突飞猛进或者自己还有未知的富豪亲戚给我在疗养中心定了个房间,那么这个谜底似乎很明确了。''
阿尼拉举起自己的左手,移向正对着太阳的方向,张开手指,遮住大部分的光线,让少部分的阳光从指缝中穿过。阿尼拉非常喜欢眯着眼睛这么做,在她自己看来仿佛是抓住了光线一样。
这是双年轻而稚嫩的小手,指甲圆润而光滑,尖端翻着一丝粉色,手臂是个两个嫩嘟嘟的白藕节。黑色的短卷发凌乱的散开,像雏鸟的绒毛一样蓬松,灰色的眼瞳占据了眼睛2/3区域,它主人的年纪显而易见地没有超过3岁。
''我想这是一场新生。过去的阿尼拉被自己的命运所出卖,就像是一颗草,无力反抗汹涌而来的洪水,被裹挟着前进,离开她生长的土壤,最后被水浪拍碎在岩石上。
这一次我会获得力量,我会拥有力量,然后翻身成为命运的主人,去管理,去统治,最后成为主宰他人的洪水。
但是现在,现在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呢?'' 阿尼拉放下左手,任由它向左滑去,而阳光由于没有了阻挡直直向她射去。
阿尼拉被刺目的阳光照的有些睁不开眼,闭上了眼睛,却发现自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界面,心里猛地一惊还来不及仔细确认。只听啪的一声,左手似乎打到了什么,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
轻微嘟哝声。
阿尼拉迅速转头,发现有一个男孩正躺在自己左侧。刚刚自己那下似乎是打到了他,他嘴里低声嘀咕一些难辨的言语后,朝左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她立马坐了起来,定了定神,决定把刚刚看到的界面先放一边,仔细的观察周边的情况。
男孩留着和自己一样的黑卷短发,但他的发质似乎比自己更加坚韧,他的眼睛是紧闭着的,看不到瞳孔的颜色。
他的衣着和自己一样,是浅灰色的亚麻制品,衣服的正中心用白线绣了一棵树,树的上方绣着7颗闪烁的星。自己和他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衣服是分了上下两件,而自己则是一件长袖长裙。
观察对方完毕之后,阿尼拉内心有了个小小的猜测。绣在衣服上白树和7星想必是家族的徽记,小心的爬下了床,绕着房间的边缘缓慢的边走边观察。
房间是明显的木石混合结构建筑,窗户是透明的玻璃制品,床正对的那一面墙那里有一个壁炉,看上去有一段时间没有用过了。
阿尼拉踮着脚望向壁炉上方,上面摆着一个人像的石膏件,上面涂有金粉,人像的底部似乎有字标注了人像的名字,但所用的字母不是自己曾经任何见过的文字。人像的上方还有鹿角和狼皮作为装饰。
''嗯…这样看来这家人小有资财并且至少擅长打猎。'' 阿尼拉想到此处,便往其它地方看去,或许可以收集别信息作为补充或是能够推翻目前的结论。
房间朝西的那面墙边摆着两张小桌子,其中一张桌子上的摆着的羊皮卷明显比另一张要多一些。看到羊皮纸后,阿尼拉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要遭了,然后爬上其中的一把小椅子在桌子上继续查看。
羊皮纸较少的那张桌子上方挂着一柄小木剑,一把小弓,旁边挂着一个小箭筒,箭头与箭身的链接处刻着几个符号,箭尾上附着白色与浅灰不等的箭羽。
另一张桌子就显得有些凌乱,画着草图的羊皮纸和写满文字的堆叠在一起,上面有着红、蓝、黑三种颜色的标注,而且是自己的字迹。
这些字迹明显由两种语言写就,因为其中一种的字母自己认识,是熟识的通用语;而另一种不认识的字母和人像底座上的一致,想必那两样所用的是同一种语言。
翻到垫底的一张羊皮纸后,阿尼拉噗呲一声的笑了。上面用黑色和浅灰色墨水画了一柄熟悉的细剑和一个戒指。
剑身比剑柄还要很细,剑尖非常尖,就像是绣花的针放大后拼接到了剑柄上一样,图的旁边标注着一行字“Needle ①”。戒指上刻着这样的一圈铭文:
Ash nazg durbatul?k
Ash nazg gimbatul
Ash nazg thrakatul?k
Agh burzum-ishi krimpatul ②
房间中有两张床,被单和枕头都是细麻制品,枕头里似乎是羊毛和棉花混合的填充物,床头和床尾挂着暗红色的帷幔。
每张床的床尾各有一个大木箱,阿尼拉走上前去,要尝试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