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完之后,他们互相交换了对方制好的茶水,互饮一小口。
沈惊鸿的自不必说,入口微涩后余甘甜
她的则相反,甘甜之后口余微涩。
“已经不错了,自古以来品茶本就是简单而复杂,多练习几次便好。”
她点了点头。茶讲完了接下来就到酒这方面。
“茶与酒,一静,一动;一清淡,一浓烈;一味苦后甘,一味醇后香。茶如禅似道,酒亦儒亦侠。春花冬雪之日,月朗星稀之夜,知己二三人,坐卧随人愿,宜茶宜酒。”
“春饮宜庭,夏饮宜郊,秋饮宜舟,冬饮宜室,夜饮宜月”
……
他讲了一大堆,她也听着昏昏欲睡,强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认真听完他所说的知识。
酒和茶这东西很难说,至少要达到一定要求的话也得学一段时间,不过还有两个月时间也是足够的。
赏花和作诗他虽然口头说着略过,这御花园中来来回回也就那几种花,他也没法加以说明,都照科宣读了。
连续下几日的大雨终于停了,而天也愈渐愈冷。
敏德殿的密室中。
“托你查探的先丞相府可有什么信息?”
秦昼摇了摇头。
他低下头仿佛被抽去了大半的生气,茫然道:“连暗影卫都没用,更何况是你呢,况且已经过了这么久,要有也早没了。”
“殿下,你都得知是盛皇下的手,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查。”
“可是世人不知道!”他忽而眼露狠厉地拍桌,桌上摆放的书籍也被他震散了开,情绪激动到连本宫自称都忘了用,也或许他从始至终都不喜用。
密室内的烛火彻明,却没有一丝属于他。
正如此刻歇斯底里的他。
“我母后惨死于他手,却只是一句轻飘飘的残害后妃而被打入冷宫自刎而死,我母后的母族,我的舅舅和几位表哥被他发配至边疆到死都没能回归故土,我的表姊妹被当做利益送去边塞极寒之地和亲,死在了半路,也含恨而终,我的外祖父母到死都在悔恨自己引狼入室,昔日风光无限的沈府一日之间死的死,没的没,只剩下了个废墟。”他似是许久都没有再和别人说起过这些,平复了下起伏不定的情绪。他抓着他的手近乎疯狂地喊道:“你说……这让我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这句如掷地有声般无声地令人感到了背后沈府上下几百号人的哀号和呐喊。
如今时过境迁,也依旧能感受到这背后的悲鸣。
“殿下,再等等,我们很快就可以做到了。”他父母双亡,也深知他这种沉重的感受。
“子轩,我母后是一位非常温柔和善的人,就算当上了皇后也一直都是以礼待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残害后妃的人,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他眸中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看着眼前的景物不太真实。
他转过身后,秦昼没看清他的表情,他肩膀隐隐颤抖着,捂住了脸。
良久,他转过身来。
烛火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把他的一半身子都遮到了暗处,身影决绝而孤立。
他铿锵有力的两句话施了魔力般让人不由得让人目光追随,也无形中让人无条件信服。
“我要查,查到真相大白那一刻!”
“我要杀了他,我要让陆柘亲口承认他的罪行!”
“我还要这乱世平息,盛世永存!”
他心脏砰砰跳的很厉害,呼吸略显急促,嘴唇开开合合,终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
“臣愿誓死跟随殿下。”他单膝跪下,作辑,行了个大礼。
……
这一天的时间随着他枯燥的讲课也就这样过去了,下学后他把几本必要的书都交代她去看。
“先生要抽查吗?”她抱着基本厚重到能当七八本的书,决定还是自己出口。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抽查的习惯,读完就行,实在不懂的再过来向我请教。另外,里面也记有酿酒的方法,你试过一遍后,有了结果再找我试。”
还真是随心所欲。
她浅笑:“我知道了。”
下学后她随意地逛了下这东宫的布局,她作为后廷宫女是不可随意踏入前朝地区的但后廷大部分的地方她都没有时间涉足过。
如今没有一双眼睛随时盯着她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清新舒服了些。
看似随意也报有目的逛着,路上走动的宫女大部分听过名字没见过她真面目,只有小部分是知晓她的身份和容颜的。
逛着逛着就到了敏德殿后山假山处,这是一处极其隐秘的地方,她有些好奇会穿过什么地方,便警惕地朝前拨开那些树草的叶子,踏步而向前走。
豁然开朗后,霍然出现了一处天然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