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所以也不会有人去在意这个人作画过程是如何。
“先生还请离远些,待会怕颜料染上了先生的衣服。”她笑了笑,跃跃欲试着。
沈惊鸿虽心中存有疑惑,但还是让开了,离桌子有一定的距离。
她染了颜料直接往宣纸上甩,沈惊鸿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问她在做什么。
“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若是你不会作画,我教你便是,这样是何故?”
“先生,你等着看好了。”她说着也不忘一直染一直甩,纸张上五颜六色的颜料混在一起。
颜料溅在她的裙子上,多种暖色混在一起使这本是素色的裙子更添了几分清新脱俗感。
如果能有她家里那么大画布,她能发挥得更好。
见差不多了,她才俯身下来把这幅画加以点缀修饰,两个时辰一幅日出山水画也就完成了。
她在左侧题字末尾写上自己名字。
“先生请赐教!”她福身朝他行礼,谦虚有礼地抬眸对他笑道。
傍晚的黄昏日光照在她的身上,发丝都染着淡淡黄光,全然不像在殿下身边死气沉沉的模样。
“妙!妙!妙!我从未见过如此暴力作画的,姑娘还真是头一个。”他眼露惊讶之色,上前看日出山水画看了很久,对眼前这位女子则更加好奇了。
村野乡间里,农民赶起去田间开始一天的辛苦耕作,烈日炎炎,田野间的人有说有笑,傍晚的日落而作,农民搭着妻女而回。
“小女子一时难以自控,便失了分寸,还望先生见谅。”她发泄了一回,但面上也是隐藏了七分,只露了三分喜悦。
“姑娘行为举止不凡,在下佩服。”他收起了她的作品放到一旁,抬手示意她坐下。
“姑娘前三样都已经获得了几分我的认可,接下来是最后一步,弈棋。”他已然打开了几分兴趣,对她说话也便耐心了些。
两人走到另一边的石桌上,下人已经收拾干净并摆好了棋盘和棋子。
她欠身行礼后坐下,他随后入坐。
“请赐教。”她微微低了下头,笑道。
对方也回之一笑。
两人猜对子,猜对的那一方便先落子。
慕枝赢了,捻起一个黑子往中间的位置落下。
抬首向他示意。
他落在了黑子下三个位置交叉点上。
两人全程是一退一进,相互防守,他是步步紧逼,又刻意留了一丝空隙等待敌人自投罗网,对方沉稳冷静,以退为进,防守为大,搅乱敌人视线为主。
慕枝刻意保存了自己的实力,这棋只是切磋,考验她的能力,所以没必要赢。
等落下最后一字时,她毫无疑问地输了。
“我输了。”她赞赏地看向对方。
他也猜到了什么,便拱手作揖:“承让。”
她也回之一礼。
“再来一局,刚才都没有使出全部实力,这次我们不是学生和老师,只是对手之间的博弈,可好?”他把棋子收拾起来后,真诚地邀请她道。
他也收起了那副散慢的模样。
“对手难免要保持一些神秘感,下次再约吧。”她笑着摇了摇头。
他摇头失笑,点了点头:“是我冒犯了,白姑娘明日还在这个地方,学完如何作诗,喝酒,品茶,赏花。”
“好的,先生。”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