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
他搂紧了她的腰,伸手拂去了案桌上的东西,把她放到了桌面上。
各类书籍咚的一声摔下地面,遍地狼藉,落风也引得烛火暗了一瞬。
他重新将对方的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俯身下来,身上的沉香与她的淡香互相融合。
“忆兮……你好美……”他声音低哑,凑近她的耳边,轻得不能再轻。
“什么……”她有气无力地,身处在云雾里,听不清外界的声音,也判断不出自己在何地。
她的目光短浅到睁眼就能触及眼前的男人,两人的意识和情感都被搅得七上八下。
“忆兮,忆兮,忆兮”
他一遍遍地念着忆兮这个名字,带着些缠绵的意味,连空气中都染上了缱绻的气氛。
他们就像是水和浮萍,离了哪一环都不行。
他恢复自如地起身穿好了衣服,仿佛刚才的暧昧只是一个假象。
她眼神还残留着一丝迷茫,呆了好几秒,起身又摔下,她伸手去够旁边的衣服。
没等她整理好衣服,男人俯下身压住了她的手,手上粘了些药膏在手指上,一只手透过她的衣裙那处细腻光滑的皮肤涂抹。
“为什么要这么倔?你明明可以让本宫轻一点……”他闷闷道。
他轻轻揉揉,又极其留恋地来回涂抹,冰冰凉凉的药膏暂时缓解了她的疼。
“说了殿下会因为我停下来吗?”她惊呼了一声,冒着冷汗轻道。
“不会。”他愣道
她默了会,也不再说话了。
他早些时候就注意到了她手上的白玉镯,做工精细,翡翠也是经过精雕细琢的,丝毫不像是她能戴上的东西。
“你这玉镯无论做工还是质地皆上等,出自于哪位匠人?本宫改日要找他做一个送于他人。”他捏了捏触在她腰间的皮肤,惹的她一颤,表面闲聊般地问。
她听出他声音里的试探,继续脸不红心不跳的编下去:“这是师父送给奴婢师娘的定情信物,后来师娘因病去世了……师父临死前也便把此镯赠于奴婢,让奴婢替他们好好活下去。”她说到后面已经说不下去,眼眶里溢满了眼泪,倔强地转过头不肯流下来。
“至于出自哪位匠人,奴婢的师父也没有和奴婢说。”她抽噎着,语句也一顿一顿的。
“原道如此,你师父葬在何处,改天带本宫去看看,也好承本宫的一份心意。”他继续语调轻松地问。
“殿下想说什么不妨直言?”她这下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怀疑了,语锋一转,抬眸看着他,眼眸里还没褪去的脆弱。
“怎么了?难道不能跟本宫说?”他安抚地抱了抱她。
“殿下如果怀疑奴婢,那还要说什么呢?奴婢即便是磨破了嘴皮子,您心中也是万般疑虑,那不如直言您想知道什么?”她心如死灰地低头不看他,空灵般地道。
她这模样如破碎的洋娃娃,轻易一碰就会裂成碎片。
“我的小娘子,你把本宫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本宫不过想看看你的师父,是有何难言之隐吗?”他看不得怀里的美人哭,捏着她的手安慰地啄了下她的红唇。
她假装生气地挣扎了几下,缓缓叙述道:
“我那日如往常一般在街上乞讨,遇到了师父,他见我可怜将我带了回去,教导我习字,学才艺。我不知师父本名,他就像个非常善良的好人,原本师父遇到我时便已病入膏盲,没多少时日了。我本想送他最后一程,可没想这乱世终究还是无法与自己所期待所想的那样,在一次官兵搜刮民财的时候那些人想要把我抓去献给他们的大人,师父为了救我而死,他死前交于我这玉镯。之前也同我说过等他死后不必为他立碑,拿着这些钱好好地活下去,替他们好好活下去才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
她因为情绪有些激烈,哭得一抽一抽的,顿了好一会,才继续说没说完的话。
“后来,我将师父一把火烧了,骨灰撒向了山川河流,我想,这也是师父最想看到的。”
“再到后来,殿下也知道了。”她擦了擦源源不断的眼泪,眼里还是无法磨灭的痛苦,她平静了好一会情绪才镇静下来。
他低眸掩盖了心头还有无法得到印证的疑虑,又想到了自己,对她难得有丝心疼,将她抱得很紧,几乎要与他融为一体,来自遥远的呼唤,又像是山间的风。
如果不牢牢抓紧也许下一刻就要消失了。
“小娘子,以后有本宫罩你,你再也不必担心自己再孤苦一人了。”
她已经被他起疑了,也不知自己这番话会不会被他相信。
看来以后行事还是要多加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