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扑向正在试着去捡起什么东西的自己,那块黑曜石一样的东西被母亲踢开。
‘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离开我们身边吗?哪怕要离开我和你爸爸身边,也必须带上阿熏。’
‘可是刚才,有个伯伯说要给我块宝石,还问我的名字。’
‘它有没有割伤你?’
年幼的自己诚实的摇头……,只听黑曜石飞出去的地方发出阴郁的桀桀桀桀桀笑声,一个怪异,佝偻的人影浮现,他握着把残破不堪的刀;母亲将自己藏到身后,让‘她’捂住眼睛,倒数五个数。
而,幼年的‘她’乖巧照办,粉藕似的手捂住双眼,开始数数:‘一、二、三……五。’
左手虚握,压切长谷部出现在李藻手中,她在数到第一声时已经如开弓的箭矢冲出,三道银光闪过,佝偻的‘人’先是被击退,等他想要反击时,已经又一次击向上空,随后被银光连着刃面坑坑洼洼的刀,一起截断。
落地收刀。
李藻在‘她’数完数要放手前,先一步遮住‘她’的眼睛,神色冷漠,语气却是如春风温柔,道:‘现在,花花子重复一遍母亲接下来的话,李花玲是人类。’
被捂住眼睛的‘她’照着母亲说的话,念道:‘李花玲,是人类。’
李藻继续说:‘看不见、摸不着、万物皆虚。’
‘看不见、摸不着、万物皆虚。’
幼童稚嫩的声音,跟着母亲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
等到女儿念完,李藻才放心下来,余光看向后方血溅状,涂满绿意盎然的草坪,刚才佝偻的人已经身体各分东西的在不远处躺着,她放下遮住女儿眼睛的手,让开身牵着那只小手,询问道:‘你看到了什么,告诉母亲。’
‘咦?’
睁着珍珠似的圆鼓鼓的眼睛,‘她’好奇地左右看了眼,疑惑地望向母亲:‘刚才的伯伯喃?’
李藻爱怜地摸着女儿的脸,描向那摊在草坪间被血迹染红的白花,‘它不会再来了,花花子记住……不要离开阿熏身边。’
‘嗯。’
……镜面内,母亲拉着她往城堡走去,父亲抱着弟弟正朝着她们奔来。
“李花玲?”
沢田花玲不记得自己有过这名字,弟弟随母亲的姓氏,而自己继承了父亲的姓氏,从记事起就交‘沢田花玲’。为什么镜子里的母亲会叫她李花玲,为什么佝偻的‘人’被击杀,幼年的她就看不见对方了。
疑问越积越多,沢田花玲都有些不确定,这面镜子里显示的画面是曾经自己经历过的。
“你的真名是李花玲。”
稚嫩清脆的童声,突地出现在身侧,沢田花玲侧低头看去,正是三岁的自己,‘她’穿着棉麻素色的连衣裙,还扎着镜内的小揪揪,‘她’扭头也看向沢田花玲,吓得她出了身冷汗。
‘她’的脸是不健康的灰青,眼瞳是快和眼白一样的灰白,右脸颊溅射着几滴血迹,裙摆有着好几道破损,穿着的打底连袜裤上形如斑点的深色,全是干透的血渍。
‘她’似乎觉察到沢田花玲的恐惧,眨眼:“不要怕,我就是你。”
随后,‘她’抬起左手,指向镜面,“最初我们都不是现在这样……。”
镜面内的画面,开始扭曲着变化。
火光很快占据了一半,古堡被滔天火势围绕,宽阔的大厅已经残破到周遭物品坍塌,各种怪异的生物在火势里游走,它们似乎都围着一块无法触碰的区域;抱着还不满100天的弟弟,李花玲跌坐在地板上,眼中蓄满无助的泪,环视周围,不知道在寻找着谁。
李花玲看着安睡,不受火势影响的弟弟,开始呼唤父母,然而幼童的声音很快被烧得劈啪作响的声音掩去。
“她看不见?”沢田花玲眉头紧锁,那些怪物正在尝试逼近,可里面的‘李花玲’根本发觉不了。站在身侧的‘她’举起双手,如同做鬼脸一样,对着沢田花玲遮住眼睛,然后张开五指露出灰白死气的眼珠。
见状,沢田花玲下一秒念出:“看不见、摸不着、万物皆虚。”
李熏天生就与姐姐不同,他维持着无形的屏障,保护着她们不被周围伺机而动的怪物吞噬;可他毕竟才诞生几个月,作为婴儿拥有强大的力量,但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及身边人,伴随时间越拉越长,父母还未出现,李熏开始变得吃力。
婴儿最终承受不住,开始哭泣。
而这声哭泣,就如同一个讯号,一个攻击的讯号;屋顶传来震动,接着是整个屋子都开始左右摇摆,屋顶上作为装饰的灯具,经过大火只剩下黑漆漆的框架,此时伴随晃动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李花玲抱住弟弟,害怕的半匍匐在地,以保证自己不会同其他烧成架子的家具撞向墙壁。紧接着,重2.3吨的水晶吊灯,自屋顶断开,上面黏着黑暗扭曲的生物,直直砸向李花玲与李熏。
一只可爱的刺猬,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