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混合着妖力的念压,将所有曾经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痛痛快快宣泄出来。
犹如开闸放洪,搅动起平静无波的湖面,化作一片汹涌之势,那些克制和忍耐被彻底的撕碎。
此刻,连世界在眼前都变得渺小无比,更何况眼前这群人类。
怎么处理他们,成了当下需要解决的问题。
哪怕沢田花玲知晓身后的‘念兽’能够影响情绪,但自己的妖力是从天空竞技场开始就有无法控制的征兆,如果依照现在的情况继续任由其释放,肯定会惹出大事。
属于妖怪的血统中的天性,逐渐开始碾压着原本的理智。
可就算如此,她仍然没有立刻收敛的想法。
视线从头到脚,一点点儿地描绘着鲁夫曼。
初见他还是位中年男子,转头就变成了翩翩女郎的姿态,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尤其是对方的念力曾被分解成卡片,她还以为自己已经看穿了鲁夫曼的念力,结果今日就被完全推翻。
或许,他不仅仅只有一种念力。
可,这合理吗?
古怪的情况啊,沢田花玲仔细观察着。
麦穗似的金色波浪长发垂直腰间,凹凸有致的身段算得上诱人。
苍白、美艳的轮廓笼罩着灰色的死气,像是刚生过一场大病,夹杂着病态。
再顺着往下看去,沢田花玲发现‘她’的古怪点在什么地方了,蕾丝裙裹着的身体,四肢、脖颈、胸下都隐约有着类似手术缝合的痕迹,如果不仔细去看很难发现。
芮丽……。
莫名想起,车上利马和马力若发生争执,口中说出的女人名字。
这具身体看起来是活着,也仅仅是有说明体征,靠着两颗鲜活的心脏来支撑,还有奇怪的念力缠绕着。
女人身上的缝合线,使沢田花玲想起讨厌的咒灵:真人。
他的身体同样有着横七竖八的各种缝合痕……,一时厌恶感攀升。
本就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尤其现在被妖力所充斥,天性中一直被掩藏的性格被放大,属于妖怪的天性被激发。
自然法则中,处于顶端的掠食者是不会对猎物产生怜悯之心,而此时沢田花玲拥有碾压在场众人的实力,不再受困于人类的身份,更不会手下留情。
长得奇奇怪怪的‘念兽’有着与鲁夫曼相同的气息,它一直附身在自己坐着的椅子中,不动声色的影响着在场的人。
这些杀手都是有念力的人类,当他们动用念力的时候,‘念兽’左边的脑袋就会转动至使用者的方向,睁着黑漆漆没有眼珠子的‘眼睛’盯住使用念力的人。
它应该还有某种特殊能力。
暗想着,沢田花玲让受控的冰锥绕着‘念兽’打圈,似乎在挑合适下手的地方,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出手。
“这丑东西是你的吧。”
仰头挑剔地注视着被自己控制住的‘念兽’,看一次就嫌弃一次,尤其是那两颗怪异的脑袋。
冷汗不断,鲁夫曼紧紧咬着牙关。
他所未预料的是鲁曼的‘寄生兽’会被控制住,近百年行事作风都小心谨慎不露一丝破绽,却被不曾放在眼中的少女挟住,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安抚着闹腾起来的弟弟,艰难地支撑着身体,不至于如其他人直接瘫倒在地。
埋低头颅,思考着接下来如何。
同时,一股野心在盘旋。
他以前对库洛洛的才智十分觊觎,尤其象征着年轻与活力的身体都是最好不过的选择。和弟弟喜欢女性躯体不同。鲁夫曼本是偏爱男性躯体的,但现在他的想法转变了,尤其是见到沢田花玲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已经超出人类的范围。
甚至有那么片刻,仿佛回到那片笼罩黑暗的大陆。
他们的身体就是那片区域被摧毁,但又在黑暗中重生,得以侥幸重回世界。
沢田花玲给他的感觉就是来自那片恐怖大陆,如果——自己能够寄生在她的身上,那么他根本不需要再去潜入揍敌客,去探查被他们藏起来的‘东西’,就能站在世界的顶端。
然后毁掉记忆中充满罪孽的王国,牺牲子嗣来养蛊一样培育新王的王国。
鬓角边已经被冷汗浸湿,鲁夫曼不再掩藏自己的实力,喷发似的念力直接与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念压对抗着。
使念力包住全身,晃动着身体站起来,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这么说,安卡贝拉可是会伤心的,花玲小姐。”
被称呼为安卡贝拉的‘念兽’回应着鲁夫曼的话,猛地将身后的纯金色壳包裹起自己,寒冰的冰尖在刺向‘念兽’时被甲壳所挡住折断。
这就动手了啊。
沉下目色,沢田花玲轻轻偏头,一股拳风砸向黄金椅的椅背。
砰!
拳直接击穿了黄金椅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