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格。”
韩宇大概是没猜到我能来,行着的脚步略微一顿,继而阴恻恻的目光向我看来。
我笑得没心没肺,阳光完完全全洒在脸上:“四哥喝茶。”
韩宇并未接下我的话碴,这会儿的功夫脸上冷的仿佛能掉些冰渣。
他的眉宇间拢着团团怒气,说话时亦是咬牙切齿的恨意:“韩文玉,你竟然还敢出现?”
这是我记忆中他头一次全须全尾地叫我大名。
当一个久不叫你全名的人忽得叫了你的全名,那就说明他对你恨之入骨了。
无所谓,反正我会出手。
“四哥莫急。”我站起身将他引到对面的位置坐下,“尹美人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我到底是兄妹,此事我不帮你,谁能帮你?”
*****
在青峦宫中韩安大动肝火,身体便垮了。
尹美人当日便被下了大狱,只待事情查清便寻定夺。
眼见着韩安这些天身体欠佳,我这种做女儿的当然是要提些建议助他恢复——例如去晖城的行宫住上些时日,以调身心。
韩安在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原先还有些胶原蛋白的老脸都瘪了下去,显得眼窝颇深。
我坐在他床边,握着他的手,眼里包着泪,声声恳切地劝他保重身体。
韩安接受了我的建议,于是便安排下人马,准备前往行宫修养。
我自然是要跟着去的,而卫庄身为大将军,自然也是要贴身护卫韩王的安全,率禁军与我们同往。
至于韩宇,前些日子出的那档子事,虽然最后他撇清了干系,不过按韩安多疑谨慎的性格,近来也的确不会用他了。
所以就让他原地待命,美其名曰是留守新郑。
悠着点韩安,别你回来的时候家都被偷了。
作为公主,一路当然是坐车驾,只不过这车上无聊,我时常掀了帘子望外头。
这次我瞧见了卫庄。
他骑着一匹白马走在马车旁,目不转睛看着前面不知何处,略浅的眸中印着春水梨花。
彼时我想的是这春日的阳光真好,竟消融了他周身所有的冰霜。
可我却不曾想过,今日我能瞧见他的眼神如城下奔流的河水般鲜活,也能见他日如雪山之中的凝泉冰封万里。
约莫是见我盯了良久,就算是卫庄也有些不自在,于是他微转眼眸,用眼神问我,干什么。
我就冲他笑,招了招手教他靠近些。
“张嘴。”
卫庄不明所以,却异常听话。他刚一张嘴,就被我塞了一嘴点心。
他瞬间皱眉。
他这副模样将我逗乐,我一手撑在窗框上,一边笑得眉眼弯弯。
不过我也怕把他惹毛,是以十分懂得见好就收——毕竟像卫庄这种阴晴不定之人,还是需得替他顺好毛的。
结果正当我欲斟酌两句的时候,他忽得甩了甩马缰,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等等啊哥,你真的一点狡辩的机会都不打算给我吗!
*****
按着行程算,明日应该就能到行宫了。
我从韩安的帐子里做完日常走出来,就见卫庄在不远处检查防务。
见状我便贱了嗖嗖地走上前去,歪着头与他道:“卫将军事事都亲力亲为,着实辛苦。”
卫庄: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我又抬头望了一眼渐渐被薄云遮去的新月,道:“要变天了。”
事实上今晚星子明亮,也只是偶有几片云,全然不是要变天的样子。
卫庄想必也一眼就瞧了出来。
是以我压低了声音问他:“你猜四哥会不会安安心心留在新郑?”
卫庄挑眉:“看来你已经都安排妥当了。”
“要做,就做笔大的,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月色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森然,打落在人身上时,无端有了几分冷意。
卫庄的瞳孔微微一缩:“他要谋反?”
我仰头就笑:“聪明。”
他静静看着我。
我能从他的瞳孔中瞧见自己,而此时此刻的那个我,脸上虽是笑着,却满满都是阴诡的杀意。
卫庄看了我良久,期间眸色神情都颇为复杂,然最末还是转为一声轻叹,才问我:“你怎么确定韩宇一定会反。”
“出兵自然要师出有名,我给了他一个理由。”
他的眸色微微一沉:“什么理由?”
“我与大将军挟持王上意图谋逆,而他则是来清君侧的。”
“韩宇圆滑狡诈,难道当真会做这样的事?”
我脸上的笑意更深:“因为火魅术。”
火魅术自然不能长久控制他的全部心神,不过却可以激起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