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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2 / 3)

方疯狂的眼睛。

黑漆漆的眼睛中满是偏执的兴奋,眷恋,以及希望。

就像在阮湘禾漆黑瞳孔看到的自己也带着同样的疯癫一样。

他听他说,“是我,权书迟留下来的是我。她所有痕迹,所有爱恨都是我。灰烬没有带走,她舍不得带走的是我!”

夏荷开得灿烂,权书迟的灵位被染在冬日。

火星带走驸马都尉的痕迹,被阮湘文亲手处理了灰烬。

而今天池舒的灵位沉于池水中,他日腐烂,只能作为荷花的花肥。

冷水带走朽木的痕迹,就像池舒从来不在池家的族谱痕迹上一样充满不甘的清扫。

是阮湘禾亲手消除了池舒的瓜葛。

阮骁冀面无表情,感受不到阮湘禾捏在手臂的疼痛,只在对方扭曲几近将自己洗脑的感动中冷声开口:“你只是她不要的,并不是她的。权书迟什么都没留下。”

“你骗人!她是舍不得我,不是不要我!”

“你难道不知道吗?”阮骁冀的目光突然浅淡的带了些许怜悯,他挥开阮湘禾根本没费什么力气。

池水一翻涌,将华丽的衣裙打湿。

原本挽好的发髻,也散乱不堪。

更别说上在脸上为了隐藏身份的妆。

“是你们杀了权书迟,她走的那场火也是你们放的。让她什么都没留下的还是你们,你是她不要的,就像当初别无选择成了驸马,现在依旧别无选择的放开你。不是因为她拥有的只有你,而是你从来都不是她的。”该带走的,权书迟带走了。该带走的,池舒也带走了。

只剩下这两块木牌,是杀掉她的他们所立。

为赎罪?为补偿?为炫耀?

在第六年,一切痕迹都没有了。

那年夏,没有雨水。

阮湘禾回到公主府是以那样狼狈的姿态,燕杳杳伸手过去想要扶住阮湘禾却被狠狠推开!

她倒吸一口冷气,含着泪叫着阮湘禾,“殿下…”

“什么都没有了。”可阮湘禾不在意燕杳杳的摔倒,直愣愣的看着她。

燕杳杳见阮湘禾又在念叨,就觉得烦躁。

看他这样失神的模样,八成又是为了权书迟。

分明生前没有善待,死后却要尽全力去爱。

荒唐,无用,蠢。

见阮湘禾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燕杳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殿下,杳杳想要为你分忧。”

她想要搭上阮湘禾的肩膀,却被快步冲过来的李嬷嬷挥开。

李嬷嬷已经缠绵病榻许久,今日却好像精神大好。

她甚至能够用上力气握紧燕杳杳的手腕。

李嬷嬷:“走远点,驸马的殿下,还轮不到你来碰!”

燕杳杳的脸色一沉,见阮湘禾还在呆滞中,于是冷哼一声,“驸马已经走了,回不来了。再说驸马以前是如何对我的,我的一切苦痛都是驸马的一意孤行。她虽然爱殿下,可怎么补偿我?青春,岁月,爱慕的人。都是被她夺走的。”

她说到权书迟回不来的时候,看到阮湘禾从呆滞中恢复精神看过来。

心中暗骂一声,现在阮湘禾是权书迟的狗。

一提到权书迟必然有反应。

所以才在后面接了那些话,用来让阮湘禾清醒知道他还要愧对自己。

这招数屡试不爽,阮湘禾几乎每次听后,都会对她再好一点。

也许是阮湘禾害怕权书迟造下的业障让她没□□回,也或许是害怕没有人原谅她而在地府受欺负。

总之燕杳杳不管,已经死了的人凭什么和活人抢东西。

只是阮湘禾神色缓和,李嬷嬷却气得发抖。

她一抬手,想要落下一个巴掌。

却被阮湘禾死死握住。

李嬷嬷吃惊的看着阮湘禾,不敢置信阮湘禾的维护。

“殿下,你为什么…”

“是我们对不起杳杳…”阮湘禾垂着头。

“对不起她?”李嬷嬷颤抖的放下手,深深的同燕杳杳对视,“凭什么要对得起她。这么多年了,殿下你真的爱驸马吗?”

李嬷嬷深吸一口气,“三年前我以为你爱,你懂,所以去为驸马上香。现在驸马一切都不在了,陛下不记得驸马,殿下又是惺惺作态!难怪驸马寒心,枉我狠下心,舔着脸和你们逼死了驸马!原谅,为什么要她燕杳杳原谅!真正该去求着原谅的是我们,有一算一算一个,都该去祈求驸马的原谅而不是要谁去原谅驸马!”

然后又轻咳两声,她说:“阮湘禾,你从始至终都没变过。你不仅欺骗别人,还欺骗自己。六年,驸马都死了六年了,你还做这副姿态给谁看?难道指望着她从火海中,从那随风而逝的灰烬中凝出一副身体来到你面前说她原谅你?还是又想擅作主张的要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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