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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2 / 3)

真是个狠心的诅咒啊,“不入轮回,魂飞魄散…”

权书迟回味着这句话,但她的内心很平静,甚至于毫无波澜。

只有李嬷嬷感受到一种汹涌而来的窒息,蹲在权书迟手边,解释得异常急切,“驸马,殿下是胡言乱语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这都只是殿下一时气急的口无遮拦。”

“李嬷嬷,你少管她!本宫说的就是心里想的,没有什么不对的。权书迟。”阮湘禾拉开李嬷嬷,因为本是男子的缘故,身材高大,与强弩之末的权书迟形成强烈鲜明的对比。

他矮身直视,一字一顿道:“活该没人爱你,活该你兄长尸骨无存,活该你体弱多病!”

寒冬里温度很低,室内燃着炭火,噼啪噼啪的声响在一片寂静中十分明显。

这样的节奏,仿佛酝酿着一场凶狠的燎原野火。

李嬷嬷睁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望向权书迟。

权书迟的底线,她的家人。

她全部的信念与目标。

外面的天阴了下来,这个冬季,总是下雪。

现下风雨欲来的样子,仿佛在积攒蓄势待发的最后一场风饕雪虐。

可李嬷嬷没有见到权书迟的疯狂失控,她只是越过阮湘禾的身影,将目光投向门外的天青寂静。

她问,“十年不见,殿下确信燕杳杳心里有你?”

阮湘禾心里正因无法触怒权书迟而烦躁,说不清为什么权书迟还如此问。按理她不该愤怒吗?

难道性格扭曲的人,都这样?

于是他回答,“杳杳才不是你。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也应下为我而穿上男装,要不是你从中作梗。现在本宫早已恢复身份,和杳杳有上一儿半女。就算你使诈把杳杳送到苦寒之地,杳杳受尽苦难,心里依旧有本宫。”

“她已非完璧,殿下带回她的时候是在乐坊,应当知晓她这身子给了很多人。”

权书迟音色缓缓,听在阮湘禾耳中像极了讥讽。

而李嬷嬷咬紧下唇,听出了其中的无奈,以及脆弱的挣扎。

燕杳杳的事情…

“殿下,其实燕贵女她——”

“权书迟!”阮湘禾摔了小桌上的茶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茶壶是擦着权书迟的手腕而过的,茶水滚烫,将那处苍白染的嫣红一片,“你要点脸,杳杳还不是被你害的。”

“是啊,都是我啊。”

权书迟笑笑,她似乎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她被兄长搂在怀里。

兄长说:“池池别怕,哥哥不疼的。池池身上的血,不是哥哥的。”

可兄长的胸膛鲜血源源不断而出,红得让人眼睛疼。

亲眷三十六人尸骨喂于山野,眼泪流的根本控制不住,是嫂嫂捂住她的眼睛。

嫂嫂说:“池池不怕,那都是爱池池的人。他们还在的。”

可之后,就连嫂嫂也没再出现过。

自然,还有小小的自己被举得高高,在全然交付重量的期待安全感里,听见:“池池是个大宝贝!”

可宝贝,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权书迟,怎么算是宝贝呢?她被摔的伤痕累累,粉身碎骨。

“燕杳杳不是我,应当会和殿下的心意。”权书迟手指死死抓着衣裳,语气却风轻云淡,她要确认最后一件事,“殿下,你对她呢?”

“本宫——”

阮湘禾想说本宫自然也是一片赤诚,却中途止住了话。他不明白怎么了,却没有管,只当是自己看不惯权书迟这副模样,回得瓮声瓮气,“本宫当然也是想着杳杳的。”

权书迟点了点头,“对啊,不是的话。为什么都这样了,十年过去了,还是将人带回来了。”

“权书迟——”

“殿下,我们说的这些不要对陛下讲一个字。”

“你说不讲,我就不…”讲啊…

“…我不太喜欢酸食,殿下记得以后不要供酸食。”

“……”阮湘禾沉默下来,他觉察出来权书迟有点不对。

“陛下知道我喜欢什么,以后殿下如果不想操办,就一切都听陛下的就好。还有,殿下,我怕冷。”

“莫名其妙!”阮湘禾白了一眼权书迟,背过身就要走。

等到门口又止住步子,“…我等着你将杳杳放了,这是你刚刚答应过的。”

屋子里已经没人了,安静中权书迟的呼吸过分粗重,一手捂住胸口。

送走公主回来的侍卫走进来,看到她这样忙跑过来——

“驸马!”

权书迟呼吸乱得没有规律,视线也变得格外朦胧。

她撑着坐直身体,吩咐道:“将燕杳杳送到公主屋内。”

“驸马,您…”侍卫没有立刻听令,反而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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